1.我真的够资格吗?
初夏跟毛烽在沈市办了一回,又到北京办了一回,之后两人就去蜜月旅行去了。
薛冬歌看着手机里初夏发来的甜蜜照片,打心底里替她开心,可是伴着这开心,她的心中也滋生了对婚姻的憧憬。
之前少不更事,薛冬歌过了一年多浑浑噩噩的日子,随后她醒了,醉心于绘画,也从没想过这些事情。于是不知不觉的,她就二十七岁了,父母开明,倒是从没催过,可是她也确实到了该组建家庭的年龄。
初夏晒的幸福好像一剂催化剂直接扎入了薛冬歌的心脏,她竟然萌生了想跟左岸结婚的想法。
薛冬歌第一次在画画的时候分了心,她回头瞄了眼左岸,她未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薛冬歌会爱得这样卑微,那份小心翼翼的感情,简直都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可是她真的不敢表现得太过热烈,怕把左岸推得更远。
如今左岸刚刚才开始不再追究她偶尔的碰触,有时还会对她露出温煦的笑容,所以她真的不敢冒然行事,就怕左岸稍稍敞开了一道裂缝的心门再度回到闭合的状态。
“你明天穿得正式一点儿,我带你去见一个画廊的朋友,让他在画廊放几幅你的画。”左岸觉得薛冬歌现在的画作已经到了火候,可以拿出去接受世人品评的目光了。这种满心期待的感觉,竟与当年自己拿着作品参赛的时候那种心境相似。
薛冬歌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难掩喜悦的出了声:“师兄!我的画可以放到画廊里去了吗?我真的够资格吗?”
“怎么,这点儿信心都没有?”左岸闻言轻挑起眉,虽然他不画了,可是感觉犹在,他看好的画,绝对能够博得美誉。
“有!有!我只是...只是紧张!我明天穿什么才会给你朋友留下好印象?”
“你的画就是你的门面,让你穿正式些,不是因为见他这个人,而是因为在他的画廊出入的名流居多,想让你穿的得体些。”左岸难得好心的解释了两句,薛冬歌如今两眼放光的模样,一如当年对绘画充满无限热忱的他。
薛冬歌今天早早的离开了左岸的家,她现在心乱如麻,真的没心思画画。不想刚出了左岸的家门,就见冷思源倚在一部红色的拉风跑车旁,也不知是等了多久。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保安就这么让你进来了?”薛冬歌无奈的皱起了眉头,现在的人就是这么现实,估计人家看到他开的车就放他进来了。
他们不知道现在即使是开着跑车的,也可能是肇事后逃逸的衣冠禽兽吗?
“谁让你不接我电话,来,上车。”冷思源一把将薛冬歌塞进了车里,随后启动了车子,他才不会说初夏结婚那天,他一直让司机王海尾随到了左岸的家门口,直到看着薛冬歌坐着出租车离开,这才放了心。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过我们是不可能的。”薛冬歌将脸别向了一边,连看都不想看冷思源一眼。
“薛冬歌,我是想替我妈跟你道歉,你要不要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不必,我说过,两清了。”
“谁跟你两清?薛冬歌,我问问你,你真就这么狠心?连做朋友都不行吗?”
“你看不出我根本不想回忆起那段过往,包括那段过往中的你吗?”
“过往再难堪,也是真实存在的。人生的每段过往都是值得被珍惜的,因为那也是你人生的一部分。”
“我还真不知道你成了哲学家。”
“我这为了劝说你,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我不逼你了,我们现在就定位在朋友的关系,连这都要拒绝我吗?”
“好...好吧。”薛冬歌眼见冷思源越说越激动,车越飙越快,不觉抓上了头顶的拉手,只觉冷汗都下来了。
冷思源闻言放慢了车速,不觉嘴角上扬,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卑劣,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也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对了,你知道我爸喜欢附庸风雅,家里这些年也是收藏了一些字画,我因此认识了几个跟他有同样爱好的叔伯,真是一个比一个有钱!要不你给我几张画,我拿给他们看看?”
“不用,谢了。今天师兄正跟我说要把我的画放到朋友画廊展出呢,我不想走后门,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冷思源趁着等红灯的时候,侧身瞄了薛冬歌一眼,虽然他的好意被拒绝了,却是难掩喜色,他就是喜欢薛冬歌这种自负的样子,对于自己的画,她向来都会表现出惊人的执着。
“那起码告诉我在哪个画廊展出吧?作为朋友,捧场是必须的啊!”
“我也不知道呢,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