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加密的相册里密密麻麻的保存着安幼清各种毫无防备拍下的照片。
莫如令凝视着安幼清的睡颜,深邃的眼眸里深沉如渊,不够,还不够!
正想着,手机屏幕忽然一变,来电显示里赫然显示着陆以燃的名字。
担心吵醒安幼清,莫如令瞬间按下静音,退出房间。
“莫如令,你什么意思?”刚接起电话,就听到陆以燃按压着怒气的声音。
莫如令伸手扶了扶镜边,慢条斯理,“陆少爷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少给我玩文字游戏,那张图在你们公司都传遍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竟然敢勾引幼清,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陆氏大宅,陆以燃衣着散乱坐在地上,房间里凌乱不堪,上好的瓷器被他砸地满地都是。
男仆哆嗦着站在门边,想进去收拾又怕被盛怒之下的陆以燃迁怒。
这个陆家半路杀出来的私生子小祖宗十分得家主的宠爱,平日里没人敢惹他,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已经伺候他睡下,却突然发了疯。
莫如令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金丝边眼镜里透露出无法遮盖的算计与精明,“不用陆少爷提醒,我当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那张照片不过是有心人拍的错位照片罢了。”
陆以燃冷哼一声,“你有这个自知之明最好,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以后别再让我知道你跟幼清走得近,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
莫如令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陆以燃口中的警告在他这里起不到半点威慑,而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陆少爷您说笑了,我年长幼清五岁,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怎么会对她又非分之想,倒是幼清经常在我这里提起你。”
“真的?她真的有跟你提过我?”
“那是当然,毕竟谁不知道这些年与幼清最亲近的男子就是陆少爷,她前几日还跟我提起过你们在光华男子学院礼堂里的事,只是、”莫如令嘴角微扬。
“只是什么?”
“只是最近幼清甚少提你,倒是对那个被打的男孩子印象深刻。”
“柳蕴之?”陆以燃眉头一皱。
“对,正是这位柳同学,昨天还找到公司大楼来了,好巧不巧正好与幼清碰上,两人还同乘一辆车,看着挺亲昵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俩是情侣。”
“你说的是真的?”陆以燃拿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又何必骗你呢。你要是不相信就亲自去找他问个清楚吧,毕竟你和他都是同学。”
说完莫如令便挂断了电话,靠在窗边的手指轻缓有力地敲击着玻璃,夜色在他眼里埋下深不见底的城府。
和不急不缓的莫如令相比,陆以燃这边全然乱了方寸,他脑中回想着安幼清与柳蕴之一起出现的画面,他们之间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竟然找不出他们之间有任何一点的暧昧之处,怎么才过了不到几天就已经好到可以同乘一车了?
安幼清又何时与一个男人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
“陆少爷,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个贱蹄子勾引女人可有一套,你现在做好人,以后他做了安少主裙下之臣你可有得哭了!”
陈家少爷的话突然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对安幼清可能爱上别人的恐慌像进入干枯旱季的草原里的一点星火,火势迅速蔓延,燃尽了他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
仆从看着陆以燃失神的模样,自己又不敢进去,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
此时,一个年轻女子正好从楼梯口路过,眉目的余光瞥见男仆在陆以燃门外焦急的模样。
淡淡的收回目光,她装作无视准备上楼,却在脚即将迈上台阶的一刻听了下来。
她走到门边声音清清冷冷,“怎么回事?”
男仆一看见对方,脸色薄红,恭敬答道,“回小姐,少爷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好地突然大发脾气,刚刚还在打电话,只听到少爷在话中提到过安家少主,然后少爷就变成副模样了。”
陆以烈是陆以燃同母异父的妹妹,在陆以燃认祖归宗之前陆以烈一直是家中独女,从未见过陆以燃,认祖归宗之后她对陆以燃也并不亲近,对于陆以燃的私事更是管也不想管。
可偏偏男仆口中提到了安幼清、
陆以烈想进去问个清楚,可不止为何挺住了脚步,她冷淡的向男仆交代道,“你继续守着他,有什么情况向我汇报。”
“可、可我平时都要伺候少爷,而且小姐的住所我没有资格进入。”男仆羞怯的看着陆以烈答道。
陆以烈眉目清秀,目光冰冷,小小年纪神情却修炼地冷若冰霜,如果说陆以燃的性格随了他的名字,那么陆以烈的性格则与她恰恰相反。可也正因为她这般性格,多年来身边也没有一个男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谁都懂,男仆也心仪陆以烈许久,若是能够借此机会与陆以烈亲近,博得一个名分,那他作为一个男人此生便算是圆满了。
陆以烈一眼便看出了对方打得算盘,强行咽下心中的恶心,缓缓说道,“我会再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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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安幼清的生物钟自然清醒,她穿着昨天的衣物出了卧室,正巧遇到端着早餐进来的莫如令,他也穿着昨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