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安幼清说道。
不过,要是安允乐能让她少操点心就更好了!
安允乐十分不满意她轻描淡写般的话,幼年时他视她如凶悍的强盗夺走了属于他的光芒,长大后他视她为比亲人更重要的人,他对她的感情如此矛盾。
但他是真的全身心的信任她,他把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托付给她,好的、坏的、真实的、不带一丁点的虚伪统统交给了她。
可他从未走进过她。
他气急败坏,捡起地上的戒指就往屋外走。
“拦住他!”安幼清赶紧跟了上去,一众仆人也前呼后拥跟着他。
他没走多远,安家大宅是唐风时期的建筑,大宅内多的是亭台回廊,小桥流水,流水是专门引入的活水,直通大宅之外。
安允乐就站在厅外的小桥之上,握着戒指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黑亮的眼珠灼灼的盯着她。
安幼清一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还来不及叫住他,就看他手一松,戒指掉入水中,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再不见踪影。
佣人们噤若寒蝉,戒指丢在活水里定是找不回来了。
“这下你开心了?”安幼清扶额,又气又无奈。
安允乐紧抿着唇,睫毛颤动着扬起头,脸上写满了尽心布置的骄纵。
“对,我很开心!”
安幼清沉默无语,转身离开。
“安幼清!”他突然尖叫着喊着她的名字,她没有回头,他看不到她的目光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失望。
他突然感到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他一直都知道,安幼清就像是天边最柔软的月光,也是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渊。所有人都爱她,所有人都渴望亲近她,仰望她,被她吸引,为她沉沦。
只有他知道,眼前人有着最细腻的情感和最坚硬的心,无人可以撼动她。
心就像南方潮湿的梅雨天,压抑沉闷,他压着嗓子:“包容这样的我很辛苦吧?”
“你说什么?”她转身问道。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我不喜欢陆以烈,从小就不喜欢,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个抢她东西的小偷一样。我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其他女人,可如果你想让我出嫁,那我就嫁吧。嫁给谁都可以,只要是你选的。”
害怕被剥夺的恐惧几乎一下就让安允乐妥协,安幼清失望的眼神一瞬间打碎了他之前所有的坚持。
她打断他,“我从没有逼你嫁人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她的话并没有让安允乐开心起来,他连笑都很勉强,“嗯。”
安幼清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短发,语气温柔缱绻,“早知一枚戒指就能让你这样,我一定不会带回来。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一辈子不嫁人也没关系,我养你!”
“我会嫁人的,我不会让别人笑安家有一个嫁不出去的老男人。我会嫁给世界上最优秀、最出色的女人,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比你文采更好!”
他的眼中终于有了些光芒,他总是这样,无论多么生气,她轻言细语几句他所有的不悦都烟消云散。
换句话来说,是不是无论他怎样惹她生气,只要他微微低头,她的手都愿意在他的头上温柔抚摸?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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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迷蒙的灯光下,帘幔轻扬,烛台灯灯影绰绰,陆以烈轻抿一口红酒,懒懒地靠在床边。
一名身穿红裙体态婀娜的女人从浴室里走出,半湿的长发垂落在白皙起伏的胸前,增添了一抹露骨的情口欲。
陆以烈冷眼看着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江白卉,谁允许你打扮成这副模样。”
江白卉呵呵一笑,眼底眉梢全是醉人的媚意,在这个女子为尊的世界里,女人向来高贵绝不会做这等男子才会做的轻贱的下等姿态。除了一种人,自小被人从国外买下悉心□□为女宠,用来服侍有权利的女人的人。
她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坐在陆以烈的腿上,双手缠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轻喝舔舐,低婉的声音酥麻入骨:“怎么了?你们女人不都喜欢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