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整个安家大宅都沉浸在生日的喜悦中,漫漫霓虹光影却照不进安家安允怀的小居。
沉木端着安允怀一口未吃的糕点走出了安静地有些苍凉的卧室。
卧室里一人独坐窗台,静默不言。
他一身简单白衬衣,优雅的剪裁衬托出他清瘦高挑的身材,眼神落寞的看向远方。
沉木叹了口气,他跟随安允怀多年,自从安允怀出嫁后,他肉眼可见的感觉出安允怀性格大变。
他在姚家变得少言寡语,除了家族之间的斡旋,私下里他几乎一言不发,像个毫无生机的木头,被当做吉祥物一样摆在姚家。
姚小姐对他也毫无感情可言,新婚时她偶尔来了兴致也会甜言蜜语几句,时间长了便腻了。甚至敢在外包养好几个外室情人......竟然还怀了孕。
沉木至今还记得,姚梦跟安允怀坦白时那毫不在意的态度,就像寒风一样一刀刀刮在安允怀脸上,却无可奈何,只能忍着,谁让他没有办法让姚梦怀上孩子。
沉木有时候也为安允怀心疼,想回安家告状,却被他死死拦下。
他说:不能丢了安家的脸面,姚梦在外找情人,是他的无能。
沉木既心疼又难受问他:“夫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您就不难过吗?”
安允怀风轻云淡的回答:“我唯一难过的是给安家蒙了羞,至于姚梦,她做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在安允怀眼里,他的婚姻只有利益,没有情爱,既然不爱,又怎么会难过。
这场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他只要继续做姚家得体的好女婿,维持着表面光鲜就好。
只是他万没想到,姚梦怀的竟然是个女孩,姚家竟然想逼他让出主夫的位置。
他再也无法委曲求全,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曲云华,曲云华勃然大怒,将他接回了安家。
回了娘家之后安允怀便一直闭门不出,不见任何外人,生怕有心人察觉出他的婚姻出现问题,以此大做文章。
沉木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安幼清带着莫如令走了进来,有些吃惊的迎了上去。
“小姐,您怎么来了?”
安幼清沉声道:“我来看我大哥还需要通报?”
“不是的、”
安幼清不悦地摆手,打断了他的解释:“我父亲把你安排在大哥身边是让你在姚家好生照顾他的,你倒好,反倒和他一起蒙起我来了。我大哥在姚家受了委屈的消息半点都没传回来,要不是我派人去查,你们还要一起瞒我到什么时候?”
沉木吃了一惊,慌忙说道:“小姐我......”
“是我让沉木瞒着家里的,幼清你不要怪他。”听到外面动静的安允怀下了楼出声阻止。
此时的安允怀清瘦地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眼神也是黯淡无光,周身一团死气,没有半点鲜活的颜色。
安幼清上前道:“你瞒着我们又能怎样?姚梦不会半点感激你的好,她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安允怀摇头苦笑:“是啊,是我太过软弱,只会一味退让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安幼清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能怪你,大哥你没有错,错的是姚梦,她没有做好妻子的本分,不光没有照顾好你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如今这样的形式,父亲准备如何?他有没有找过姚家?”她问道。
安允怀摇头:“不知,父亲的意思估计是想要姚梦跟那个男人断了关系......将孩子养在我的名下。”
“......你同意了?”
安允怀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里面的神采:“嗯。”
安幼清哑然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