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他要龙涎香,外公拒绝了怎么办?哪怕是看到一丝犹豫,也会让他失落。
“额,没什么。”他笑着摇摇头,从包里又取了几幅药出来,“就是来看看你的腰还好不好,年纪大了还没点数,别一天到晚站着。”
“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任邦平暖洋洋地收下药,心里嘀咕还是小辞贴心,边上的小子什么时候注意过他的腰了。“老陈准备了饭餐,一起吃吧。下次别一人来,也叫上晚吟。”
“哥搞事业这性子上随你,平日忙得很。晚饭就不一起吃了,他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他倒是喜欢做饭。改天我也得去尝尝手艺。”
“只要外公舍得从调香室里走出来。”喻朝辞手一挥,离开了任家。
开车到家时,家中早已饭香四溢。
今天院里没急事,喻晚吟早早回了家。他趿拉着拖鞋,刚从烤箱中端了一大只烤盘出来,看到弟弟回来,便说:“小鱼哥,今天我们吃蟹虾双拼。事情怎么样了?”
喻朝辞随手一扔钥匙,就像泄了气的河豚一样趴在沙发上。“不怎么样,任彦青也需要龙涎香,自己都不够用了,哪里肯分给我。”
“你让外公出面讨要了吗,他没可能连外公的面子都不给。任彦青……他能拿龙涎香做什么,活血助阳吗?”喻晚吟边说边摘下棉手套。
“没让外公出面。”他如同一条咸鱼,两条腿伸得笔笔直,搁在抱枕上的脑袋也蔫了吧唧的,“任彦青开始调香了,处女香就得到了外公极大的认可。今天我过去,别的没听到,就听他夸任彦青了。”
看着弟弟那一脸怄气的表情,喻晚吟又道:“你不开口让外公要,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给?又不是白拿。”
“万一外公当着任彦青的面犹豫了呢?那我多没面子。”毕竟男人面子大于天,“万一外公同意,任彦青不高兴,任启年执意不给,他们吵起来了呢?”
“可你也很需要啊。你阿德勒心理学白学了,不追求他人认可,不怕被人讨厌,不在意他人评价,平时不说得头头是道吗?”喻晚吟说,“再说了,不是还有‘也’的那一块吗?你让外公出面买那一块,你再购买其中一部分不就好了。”
他突然来了精神,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不过很快,他又蔫了:“不高兴让他买那块。”
“怎么就不高兴了?”
“买了之后,用于R&E其他的高定香水开发还好,万一全拿去给任彦青的处女香了呢?”他嘀咕道。
喻晚吟轻轻挑了眉毛,调侃说:“你,不会因为外公夸了他几句,吃醋了吧?”
他赶紧用抱枕盖住了脑袋,闷声道:“吃醋个鬼。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他第一支香就能获得外公这么高的评价啊,明明平时闻香,除了‘像花露水’,‘像痱子粉’以外,给不出其他香评。”
“别在这里给我傲娇了。”喻晚吟走过去,对着他圆润的屁股就是一掌,“他对香水的造诣是他的课题,你的造诣是你的课题,龙涎香选择给谁是外公的课题,三者互不干涉。想得越多,你会不由自主地去干涉,或让别人干涉你的课题,这样活着累不累。”
某条咸鱼在沙发上扭了扭:“不高兴。”
“你再哼唧哼唧小心我家法伺候。”
喻朝辞这才从沙发上做起来,抱着抱枕进入了那个交易APP,想和“也”进行购买前的最后交涉。
然而点进了“也”的页面,他却发现那块龙涎香已经下架了,“也”的商品发布栏空空如也。他一个激灵,立时发消息过去:“卖家,在不在?龙涎香呢?卖掉了吗?”
灰色的猫肉垫变成了粉红,“也”上线回道:“^_^你好。”
“很抱歉,因个人原因这块香不卖了,它有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