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数据……”喻朝辞喃喃一句,神情带着几分崩溃与不可置信,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导致气血瞬间涌上面孔。
下一秒,他开始疯狂地点鼠标按键盘,试图用自己所学的计算机知识将丢失的数据找回来,可一切只是徒然。
拿着鼠标的手在此时骤然成拳,“砰”的一声砸在电脑桌上。一阵酸涩随着手上的痛意,突然涌上他的鼻尖。
此时,陆他山悄然而至。看到正瑟瑟发抖的人,他压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喻朝辞缓缓转头,蜷曲的手依旧颤抖着。
视线交缠的那一刻,陆他山看到了他的一双已经泛红的眼睛,带着愤怒,崩溃与无助。而这一丝无助,就像一根肉眼极难察觉的蚕丝,突然扯痛了连在一头的心脏。
喻晚吟跑进实验室时,两人正静默无声地对视着。“承心的防火墙被破了,网络安全部门正在维护。你的实验数据……”但是在看到弟弟的无助后,他知道已经晚了。“没了吗?”
喻朝辞带着轻微的鼻音道:“他当着面删了我所有的数据。”
“你有备份吗?”喻晚吟小心翼翼。
“云盘上有同步备份,但和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共用同一个账号。”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云盘上存的就是为了防止电脑出问题的备用件,但如果对方有备而来,肯定也不会放过云盘里的数据。
这时候,他又记起老式U盘的好了,那种每次哥哥用,他都会嫌拔〇出插〇进麻烦的独立硬盘。
喻晚吟在原地静默无声地站立片刻,捏紧拳头转身就走。
喻朝辞疾步超过哥哥,压低着声音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去处理。”短短的几个字,字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陆他山被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实验室内。一旦没了实验数据,实验室也不是什么禁忌之地。他在手机上翻了一会儿,将目光锁定在家人列表中的“陆思邈”上。
犹豫过后,他拨通了语音。对方似乎有些忙碌,没有第一时间接听语音,待语音通上,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哥。”
听到这个称呼,对方愣了良久。“他山吗。找我有什么事?”不过最终还是出了声。
“我想问个问题想咨询你。承心的网络安全系统是你的公司搭建的,目前负责维护的P11级工程师也来自你公司。”他顿了顿,“能神不知鬼不觉破防承心系统的,你认为圈子有几人?”
另一头,银灰色的跑车气势汹汹地跑到任家大门口。然而门卫并未第一时间开门,只面有赧色地看着他们。
喻晚吟按下车窗,直截了当地说:“钱叔,我们不想为难你,如果你现在不开门,我们还有其他方式进去,但只要进去了,舅舅也会问责与你。如果现在开门,虽然会引起舅舅的不满,但承心正好缺一个东门卫。”
钱叔刚才还左右为难,一边是发工资的老板,一边是一直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两位小少爷。现在听了这句话,他立时按下了开关。
古铜色的高耸栅栏门立时缓缓打开。
喻朝辞开车入内,直冲餐厅。
此时任启年夫妇与任彦青及其现任女友正用着晚餐。听到餐厅走廊传来一阵喧闹,他们不由往门口望去,随后看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我当以为是谁,这么没规没矩地冲进来打扰别人吃饭。”舅妈的语气还是这么尖酸刻薄,“有淑没教过你们?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喻朝辞并未被激怒,只知道对方存心要拼刺刀。论拼刺刀,除了输给陆他山,他还没输过别人:“这么多规规矩矩,我当以为舅妈多么教子有方,结果表哥连偷摸剽窃这种毛小孩都不齿的勾当都做得这么游刃有余。”
刚追到手的女朋友好不容易来家中吃饭,却搞来这一出,任彦青的面子挂不住,当场拍桌而起:“姓喻的你嘴巴放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