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育陵仍然纠结了两天依旧没有给儿子打电话。
“要是又被谭骏接了怎么办?”他觉得这理由很充分。
芦绍宗已经不在乎和夏穆的赌局谁输谁赢,他已经彻底觉得宝贝在自己家里犹豫不决的样子很碍眼。
“你再不去上班,我就辞退你,好吧?不用担心,干爹养你。”芦绍宗这么说时,林宝涡人也在场,韩育陵霎时羞红了脸,捧起林宝涡给他送来的文件就想溜回家去,跑到玄关时见寒风正在咀嚼自己的鞋子。
“嗷!”韩育陵抱起寒风,鞋子从寒风嘴里掉下来。
“你个小坏蛋!不是买了很多玩具给你吗?”韩育陵将寒风举高高,只一小会儿就觉得双臂发软,寒风正值发育期,与刚领养回来时比较,已经长大了两倍,再过几周,应该就抱不起了。
“诶?项圈呢?”韩育陵放下寒风,揉揉寒风空荡荡的脖子,朝夏穆看。
夏穆起身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寒风的项圈,抛向韩育陵:“早戴不上了,你现在才发现?该不该打屁股啊?”
韩育陵一惊,瞪了眼夏穆,夏穆眨眼,表示绝对是故意给他难堪。韩育陵偷偷瞧林宝涡,林宝涡却是无动于衷。
韩育陵忍着不发脾气,把项圈上的牌子摘下来,打算一会儿使唤林宝涡离开后顺便去买个新的回来,他想检查这牌子有否刮花,就把牌子前后翻转仔细看,他知道牌子前面是住址和联络电话,至于牌子后面,也许是重复的咨询,他未曾留意过。
“育陵,你该起来了。”芦绍宗发觉宝贝蹲在玄关好一阵子了,立即出声叫唤,他家宝贝的膝盖脆弱如昔,罚跪只能跪枕头上的,蹲着的姿势是更不能维持超过一分钟。
夏穆也留意到不妥,刚要起身去扶,坐得更靠近玄关的林宝涡率先行动,走上前去托着韩育陵手臂提起。
“别!”韩育陵抽回手,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坐在地,林宝涡以为自己动作太粗鲁伤了他,连忙跪下来欲关心他哪里不舒服,并准备好随时要送他入院。
“没关系,他只是腿麻,不能太快站起来。”赶上来的夏穆安抚了一下脸色慌张的林宝涡,林宝涡立即低着头道歉。
“宝涡,你先回去吧。”芦绍宗起身,林宝涡点头,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告辞。
韩育陵已让夏穆扶到沙发坐下,并拿了药酒给他按摩膝盖。
芦绍宗看宝贝咬着唇不吭声地忍疼,不忍心指责,他也内疚,这段日子都是自己在被照顾,已经很久没有定期给宝贝呵护那浑身好不了的旧伤。
“没事,就是麻了一下,哎,要骂就骂吧,我知道是自己太疏于锻炼。”韩育陵伸出手抓住站在一旁的芦绍宗的手腕。
芦绍宗低头,看见宝贝另一只手紧攥着,便出手撬开宝贝拳头,拿出被紧握住的狗牌。
狗牌背面刻着‘一家人’三字,还有一个可爱的图案,是简约的线条描绘出两个人一起抱着一只狗。
“你才发现?”芦绍宗皱眉。夏穆之前替寒风洗澡时,他帮忙洗项圈,所以已经知道狗牌上的这个爱的标记。
韩育陵嘟嘴,抓抓屁股,小声嗫嚅:“好啦,我养狗不会照顾狗,该打屁股就是了。”
“谁舍得老打你呢?”夏穆换到右边膝盖按摩,韩育陵一下没适应,痛得叫出声,眼泪都出来。
芦绍宗伸手给宝贝抹掉眼泪,看宝贝鼻子都红了,想必不是只因为疼而哭。
叶雅琪两天前就已经离开片场,但是没有回来,韩育陵亦没有过问他的行踪。
芦绍宗觉得宝贝该适可而止,不能再这么执著于谁该主动?而是想要主动的时候就主动。
芦绍宗拿起电话到阳台,不久后就出来,把接通的电话塞给宝贝。
“爸爸!你受伤啦?很疼吗?疼你得说呀!”
韩育陵拿着电话发愣,对儿子惊慌的语气感到受宠若惊。
“爸爸,你别忘了得定期吃药,还得勤劳锻炼,真是的,男朋友不在就没人能管得了你吗?”瑀峰不管韩育陵没回应,就一连串地自说自话。
“爸爸,你不能老是那么任性!你和雅琪哥都快老夫老妻了,哪能那么轻易说分手?你别欺负你男朋友不敢惹你生气,你好歹给个表示,让你男朋友知道上门道歉的时机对了没有!”
韩育陵忍不住了,压低嗓子斥:“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人在哪里?乱说这些是想害你爸我不得安宁吗?”
“我在车子里,不可能有人听到。”瑀峰淡定地回答,然后便接着说:“雅琪哥一会儿和我去游泳呢,他说很快就要到美国去工作,去之前会先去陪他妈妈,爸爸你呀,再不表示点什么,就要等到猴年马月才等得到你男朋友有空咯!哦,你男朋友叫我下车了,拜拜啦!要多吃猪蹄哟!”
“等!喂!”韩育陵朝已经传出‘嘟嘟’声的话筒喊。
“你们……知道雅琪去找小峰?”韩育陵来回看俩干爹。
“我不是告诉你,打电话给小峰会有惊喜吗?”夏穆收起药酒,拉下韩育陵卷起的裤管,轻轻拍拍刚接受治愈的膝盖。
“顺便给他拔罐吧。”芦绍宗捋袖子。
“我来就行。你身体也还没恢复,不能站得太久,去给他炖盅药吧,最苦那帖。”夏穆边说边去准备拔罐材料。
韩育陵见芦绍宗应声后就进厨房,而寒风已经把他的一双鞋子咬成几块碎皮,像在表示他已经逃不走的命运。
“夏哥……我不要拔那个啦!”韩育陵抱紧自己,不让夏穆脱自己衣服。
夏穆歪头思索一下后微笑着说:“那就做全身推拿吧。”
韩育陵摇头如拨浪鼓:“那更疼!不要!”
夏穆掰开韩育陵手臂,掀起他衣服给他脱,脸上的笑容犹如天使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