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兰客气一句:“你们一家团聚,怎么好打扰。”
韩青笑道:“都不是外人,千万不要客气,纳兰前两天还问,怎么总不见你过去。今儿正好,一起过去吧。”
冷兰沉默一会儿,她不愿意见纳兰,即是一个美女不爱见另一个美女,也是因为纳兰对她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她明知道自己应该同纳兰好好相处,可是心里越是想好越是胆怯。如果总是不去,倒真象是冷淡人家似的,趁着今天人多,还不那么尴尬。
帅望回头笑道:“一起去吧,我正想问问干娘,冬晨怎么没回来呢。”
冷兰看帅望一眼,不由自主点点头。
韩青道:“兰儿,逸儿,到我书房来。”
白逸儿扬扬眉,咦,不会吧,同这秤□□脸一起工作?啧啧,装啥冰山美人啊。
冷兰回头看逸儿一眼,也扬起一边眉毛:你?!
待韦帅望换完了衣服,组织谈话完毕,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往青白的盛大晚宴前进。
冷兰态度冷淡却还算平和地同白逸儿说着什么,白逸儿笑眯眯听着。两美并列,韦帅望立刻准备扎到美人堆里去,刚一抬脚,手臂已被抓住,抓得那个紧那个牢啊,帅望回头,只见韦行铁青着脸恶狠狠看着他,他一惊,嘎,为啥事啊?
韦行缓缓收紧手指,帅望痛得瞪大眼睛,怎么了?为什么?韦行缓缓眯上眼睛,低声怒道:“你少发善心!”
帅望眉头颤了一下,明白韦行看出来了,他对冷兰有愧,所以特别的和善,韦行怕他善良过头,干脆把冷飒之死的真相,和盘托出。帅望慢慢垂下眼睛,沉默。手臂立刻痛得象断了一样,帅望痛得要冒冷汗,只得微微点下头:“放心,我不会。”
韦行松开手,犹自愤怒,低声喝骂:“你有什么资格当善人?”
帅望垂下头,沉默一会儿:“我没有。”
再嘴硬,态度明显不一样,只是态度改变还无妨,如果韦帅望竟由此觉得欠了冷兰的,到时该争的不争,处处退让,那才得不偿失。
韦行愤怒给帅望肩膀一拳,怒道:“滚!”
帅望揉着自己肩膀,灰溜溜地跟到韩青身后,这儿安全点。
韩青看看帅望,回头看看韦行,他隐隐听到父子俩儿对答,听不清内容,但是,从语气上看,是韦行叱责帅望,帅望竟然很驯服地听着,奇了,是韦帅望真的做错了?还是韦帅望被韦行给驯化了?
这小子会被任何人给驯化吗?看他未来老婆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他们的师长们是败给他了。
韩青轻轻揉揉帅望的头,小子,你又干啥坏事了?你们父子俩这回居然一致瞒着我。帅望抬头,抽抽鼻子,做委屈状:“师父背我。”
韩青被逗笑:“倒退十年吧。”
帅望笑:“那我背你。”
韩青瞪他:“再过几十年!”
帅望侧头:“那再摸摸,好舒服。”
已经好几年不见了的亲昵态度,让韩青心中一暖,轻轻摸摸帅望的头,轻声问:“离了我身边,你又闯祸了没?”
帅望笑:“没有,除了被你儿子欺负,我都没干别的坏事。”
韩青一愣,然后笑骂:“你这是反着说吧?他要有欺负你的本事,我就放心了。”
帅望笑,算了,我还是别提这事了,不然倒象恶人先告状,预先防着那孩子似的。
韩青在帅望头上敲一记:“韦帅望你给我记着,不许捉弄韩笑。”帅望笑,韩青放低声音:“我知道你不会错待他,但笑笑有点倔脾气,别同他开玩笑,听见吗?”帅望点头。
韩青捏着帅望脖子摇两下,笑。我知道委屈你了,但是别招惹那小子,不然我会很难办,那孩子本来就对我冷淡,我不能再伤他,我也不能伤你。
帅望缩着脖子笑,却看到韩青眼里的歉意,啊,你觉得这要求对我不公平吗?你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可还是这样说,是因为那小子让你为难吗?帅望看看韩青,看看韩笑,忽然间为韩青委屈心酸,那个臭小孩儿!他竟敢——
帅望苦笑,不但韩笑不懂事,让他父亲难过,他也一样不懂事让他师父伤心。帅望握住韩青手:“师父。”
韩青微微叹息:“师父委屈你了。”
帅望摇摇头:“是我委屈师父了,师父养我这么大,我差不多天天闯祸,就算哪次打错骂错,也应该哭一场忘在脑后,何况师父没骂错我。”抬头,歉疚:“师父让我走,我应该在门外走两圈再回来,我的脾气太坏了,伤到自己是活该,让师父伤心……”帅望沉默一会儿,眼圈红了,没再开口。谁也不欠你的,怎么就养你养成了仇?
韩青无言地,握着帅望的手,不,我应该可以处理得更好,虽然你有个坏脾气,但是不是该在我手里受这样挫折。
帅望抬头笑,小声:“我的右手好了,我偷偷练呢,没再痛过肿过。”
韩青一愣,大惊大喜,这下真的禁不住觉得心酸,韩青微笑,然后眼圈就红了,他低头,沉默一会儿,轻声:“不用告诉别人。”
帅望笑:“你要难过,我会更难过,所以,师父你应该理直气壮地,老子养了你,你就该听老子的!”帅望学韦行的口气学得惟妙惟肖,逗得韩青大笑,回头看韦行一眼。心想,也是啊,看韦行理直气壮的,果然一切都简单多了。
韦行见人家师徒俩有说有笑,说笑完了看看他,心里这个别扭,不用猜也知道是说他呢。韦行气闷地回瞪他们两个一眼,不理韩青示意他过去,老子就不去,老子懒得看你们表演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