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笑:“在外面说话怪冷的。”
韩青拎着他耳朵:“你还同我讨价还价?!”踢两脚,看看小白冻得泪汪汪的眼睛,忍笑道:“滚进屋去吧。”
两团雪球,一路怪叫着,飞一般滚进屋里去。
韩青微笑,真淘气,一眼看不到他们就翻天覆地。
韩青进去时,两个孩子脱得只剩睡衣,裹着被子,正在抢暖炉,小白大叫:“你让着我,你是男的,你让着我!”
韦帅望惨叫:“妈的,你是师姐,你不让着我就算了,居然要把两个都自己用,你有没有良心啊!”
韩青进去骂:“都给我老实点!”
结果小白赢了,可怜的韦帅望缩在被子里哆嗦,小白笑嘻嘻地两个暖炉拢在被子里。
韩青问:“衣服不是你师爷给你的吧。”
帅望道:“他哪有那么好心,卖给我还有可能。这衣服是冬晨穿着的,我看着眼熟,就借来穿一会儿。”
韩青一愣,拿过衣服看看:“这是你师爷的。”
帅望笑:“是啊,我本来还想,我干娘做啥事这么发财给自己儿子穿这么好的衣服。后来一看,真是师爷的。一定是师爷给冷兰的,冷兰给冬晨了,我猜师爷大约不喜欢自己的衣服被别人穿,所以,我就借来多穿一会儿。”
韩青唔了一声,庆幸。如果刚才冬晨去见冷秋时,竟然穿着这件衣服,那冷秋的脸色一定很精彩,这口恶气还不出冬晨身上。虽然只是一件衣服,可是御赐黄马褂是应该随便给别人披上的吗?冷秋岂是那种担心自己女儿会冷到冻到的人,他给冷兰这么显眼的衣服,无非是向冷家人传递这样一种信号,这丫头是我的人,别动她,她是我选中的人,同她做对,就是同我做对。
韩青垂下眼睛,他不赞成冷兰,可是他不能反对冷兰,他尽力帮助冷兰成为一个合格的掌门人,可是,这件黄马褂,下来的太早了。在冷兰还没学会听取反对意见时,就把所有反对意见扼杀了。
帅望见韩青脸色不快,笑问:“师父觉得冷兰对师爷不够敬重?”
韩青唔一声,那倒也是个原因,照说好容易相认的父女,父亲这些年,也只给了这件衣服,就算不珍惜,也不必这样转手送人吧?可是冷兰看起来,还对冷秋挺反感的。韩青想想,从冷兰的角度来看,想对冷秋有好感是比较难。
韩青叹气,这父女俩啊!
他师父可是遇到钉子了。
帅望看韩青的脸色那么凝重,不象只是担心人家父女关系,他想了想,笑:“师爷的意思是,冷兰是他罩着的,想来砸场子的,小心狗头,是吧?”
笑得个开心:“我看将来砸他场子的就是冷兰师叔。”得意地笑,幸灾乐祸地笑:“到时候跟着冷兰的人就傻眼了,我们是跟着砸,还是等着掌门拿我们出气清算啊?估计要是人多势众,人家一合计,师爷心狠手辣地,被他拿来出气还能有命在?百分百是跟着冷兰砸场子啊!”
韩青无语,虽然夸张了点,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有趋炎附势的,看着冷兰炙手可热,有前途有希望,投到她帐下听令,真成了气候,就真由不得他们师徒,冷兰顾念父女之情还好,这女孩子,明摆着不喜欢她亲爹,到时被人怂恿着,真同冷秋对着干,冷秋只怕连冷家山都呆不下去。
韩青转念想,人家倒底是亲父女啊,可是,亲父女啊,也未见得——他师父家的传统不太好。
韩青真是愁啊。
转头见韦帅望一脸幸灾乐祸,不禁瞪他一眼。
帅望笑眯眯地:“师父没必要这么担心啊,人家兰师叔可是个好孩子,才不希罕攀龙附凤的。”
韩青把脸一沉,小子,你怎么就这么坏啊!一上来就想着怎么挑拨人家父女关系。
帅望摸摸鼻子,呃,一鼻子灰,笑:“当我没说。”
韩青气道:“你已经说了,怎么当你没说?出去跪着去!”
帅望惨叫:“师父啊,我是看你一脸不高兴,才替你想办法的。啥啥咬啥啥,不识好人心啊!”
韩青气得:“混蛋小子,敢把师父比做狗。”拎过来一顿噼啪,韦帅望的衣服上尘土飞扬。
帅望哇哇大叫:“喂,我啥也没说,是你自己想歪了!啊哟啊哟!”
白逸儿瞪着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无比困惑地看着他们两个,天真地纯洁地:“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明明说的都是汉语啊!
帅望求救:“救命救命,我在挨打你总看的懂吧?!”
白逸儿点点头,振作精神:“师父加油,使劲打!”
帅望惨叫:“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白……”
韩青被两个混帐孩子给气笑了,只得放手,韦帅望立刻猴子样跳出老远,韩青瞪他:“再敢干涉大人的事,鞭子侍候你!”
帅望不服:“冷兰算大人,我就不算?”
韩青道:“等你赢到白剑的。”
帅望就象吞了颗苦瓜一样,整个脸都抽起来:“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