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瑞霖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给她写卡片。”
“那她骂了你还踢了你你是不是很难过啊?”沈未问。
“有一点点。”
沈未继续问:“她是不是还去老师那儿告状了?”
“没有。”
“那就没事,她绝对不是真的讨厌你,她只是害羞了。”
“为什么会害羞啊?”苏瑞霖发出疑问。
“她以为这是情书吧,所以害羞了。”沈未话音未落就被身旁的苏星芒碰了碰胳膊肘,立马又说,“反正你以后还是像之前那样跟她好好当同桌就行了,她会把你当好朋友的。”
苏瑞霖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头。
挂断视频,苏星芒语气中有几分埋怨和不赞同:“你怎么老说他那写的是情书?别给这么小的孩子灌输这种观念。”
“虽然他不自知,但那真的就是情书,最起码也是情书的雏形。”沈未依然坚持,“他没有给男生写,也没有给别的女生写,足以说明问题啊。就算他自己并不觉得写个卡片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但那女孩肯定是把那张卡片当情书的。你想想,她假装生气,却没有找老师告状,我敢保证,她以后会跟小家伙关系很好的。”
苏星芒沉默了一会儿,说:“照你的意思,同学之间互相送个卡片都会被误认为是情书了?”
“男女生之间送卡片,大概率都会被认为是情书啊。你让你家霖霖给男生写个卡片,说‘我为你骄傲’这样的话试试?他肯定不愿意吧?就算写,他也肯定写不出那几个字吧?”
苏星芒看似两眼放空,眼底却有微光闪过,良久才说:“不讨论这个了,我去看看来水了没。”
“还没到半小时呢,着什么急啊?”
“我看看呗。”
这一看还看出了惊喜,提前来水了,苏星芒闪进了卫生间。
听着里面传出的哗哗的水声,沈未心里也有着暗流涌动。
这些日子以来,他知道苏星芒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但他一直以为这是人之常情。
苏星芒对他好,他理应对他更好。
苏星芒把他当弟弟,他理应把他当兄长。
苏星芒帮了他,他也理应对他回报更多。
他很喜欢他,有时候还觉得自己离不开他,甚至很难想象有一天他俩不继续同居了,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继续交往,但他从来没觉得这是多么特殊的感情。
或者说,是不敢相信自己对一个男人有了什么特殊的感情。
但今天晚上,第一次看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苏星芒,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有了一些异样的反应,和性相关的反应。
人和人之间,无论是因爱而性,还是因性而爱,只要有了和性相关的反应,往往说明,要么是已经爱了而不自知,要么离爱也不远了。
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恐慌,又有些沮丧。恐慌的是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疑似被掰弯,不对,别人还没有掰,他自己仿佛就先弯了。
沮丧的是,对方显然还是个直男,有妻子有儿子,最起码,是曾经有妻子。
而且,他的公司能用自己和妻子的名字命名,两人的感情一定特别好。现在苏星芒看起来是单身,如果他和妻子是感情破裂而分开,那他一定不会继续用“星阅”这样的名字。
极大的可能,是妻子离他而去,而他一直念念不忘。
那他要想叩开他的心扉,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