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如果出了事,那还有谁会管好仁的死活。
人交出去,到时候是蒋老爷子来找麻烦,还是威廉拿人谈事,这些他都不管。
就一个道理。
六爷出事,就是好仁出事;六爷安,就是好仁安。
可是这个他不能跟威廉说啊。
不然威廉巴不得六爷死呢。
谈得不是很愉快,任戎眉头紧皱。
可是就算谈得不愉快,那也得耐着性子继续谈不是?
别墅里,好仁也很惆怅。
任戎会他出言要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心系六爷,希望能够尽快把人救回来。
他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面对着花园,思考着,忽然出现的一抹身影让他眼睛一亮。
那是好铭。
好仁以为自己看错,心急贴近玻璃,去尝试辨认。
原本注定一辈子离不开拐杖和轮椅的好铭如今已经可以直立行走。
不同于正常人,他的两条腿上都固定着复杂的辅助器材。
身边有专业人士一直在与他沟通,努力地尝试着,让他尽量地练习用自己的大脑控制自己的肢体行动。
好仁紧紧地盯着,眼眶热了。
心里的内疚和恨在不断泛滥交织。
同时,六爷施予的恩也令他非常感动。
其实,六爷并不需要做这么多。
只要是能够给他们提供庇护的场所,对好仁来说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但是六爷总是在无条件付出更多。
换作是其他的人,做得到么?
好铭在下面花园里努力地试着抬腿。
进度不大,久了,满身大汗。
在一边长椅上陪着的老母亲迎上来递来了毛巾。
好铭擦了把汗,一抬头,无意间看到的让他一怔。
哥?!
他张嘴想喊,人就不见了。
他着急想问老母亲有没有看见,可是一看老母亲这满是问号的老脸,又犹豫了。
上次在庄园不欢而散。
老母亲哭了很久。
虽然之后他有向两位老人家解释过,但是好仁还是成为了两位老人家心头的痛。
倒不是说原不原谅。
更多的,是对现状的无法面对。
所以,大家都回避着,尽量不去触碰。
就连好仁,在察觉好铭发现他后,也第一时间离开了窗边,退到了房间里头。
他被困在这里,是走不掉的。
但是,他不愿意让家人知道他就在这里。
当初选择坦白是下下策。
目的就是要逼他们离开庄园,远离威廉。
好仁早就有觉悟了。
所以,他现在并没有太难过。
任戎还没回来。
他没事可做,干脆倒在床上,蜷缩起来,蒙被大睡。
这一睡,睡到了深夜。
是任戎回来直接把他叫醒的。
好仁懵懵醒来,一时摸不着状况,坐在床上缓了很久,这才想起自己在哪。
抬头看任戎脸色不好,他知道了结果。
“如果实在不行就自己来吧……”好仁睡久了头疼,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总会有办法的。”
好仁这样,任戎看着就来气。
他气恼:“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以为你现在在这的身份是什么啊?你现在在这的身份是人质!”
好仁抬起头来,盯着他许久。
末了,他对任戎:“首先,我们得找到司马。”
“什么?”
任戎眉头一蹙,刚要问,忽然有人敲门进了房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一愣。
他看向了好仁,很是意外,道:“你是神仙啊?”
好仁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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