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她实在说不出来,完全?超过了她能接受的范围。
女孩羞赧的捂着脸,薄薄的绯色从下巴蔓延到锁骨,江以渐目光暗了暗,喉结轻微滚动了下。
“等一会。”他说。
许言溪往绒毯下缩了缩,不适应这种地方,怕他再来,圈着他的脖子委屈巴巴的抱怨:“我冷。”
房间开着恒温空调,他刚才又?调高了两度,温暖如?春,怎么都谈不上冷。
江以渐看出她的小心思,没有坚持,抱她回了房间。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有风灌进来,吹动纱帘不断起伏着。
蜷起的手指被男人展开,与她十?指紧扣着,浮浮沉沉间,许言溪听到他在唤她的名字。
一声声的,低沉温柔。
“溪溪。”
“溪溪。”
她无意识的回应了几句,眼前铺开绚烂如?炽的光。
“我们结婚吧,”江以渐低头去?亲吻她,眉眼温柔的不像话:“溪溪,跟我结婚好不好?”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选择逃避,但现在,因为是他,她忽然什么都不怕了。
许言溪伸出小指勾了勾他的掌心,软软的答道:“好。”
再之后,她累的睡着了,完全?不知道,身侧的男人因为她说的一个字,失眠了整夜。
落雪下了一夜,树木的枝桠上堆砌着厚厚的积雪,反光折射到窗帘上,有刺眼的白?。
熹微的光线从缝隙里照到床□□鼓起了娇小的一团,轻微动了动。
许言溪半阖着眼睛缓了一会,习惯性的从被子里探出手去?摸手机。
摸索了半天,她忽然想起来,手机昨天好像放到吊椅那儿了,没有带到卧室。
她懒得动,重新窝回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再次翻了个身,细嫩的肌肤蹭过柔软的布料,这才恍然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
无缝衔接的想起来昨晚。
小脸涨红,往被子里埋了埋。
她以后再也无法直视落地窗前的吊椅了。
房门推开的声音响起,许言溪瞥了眼,揪着被子裹紧自己,只露出可爱的小脑袋,先发制人控诉他的无耻行径:“你没给我穿衣服。”
连内/衣都没有,不要脸。
房门没有关紧,明亮的日光倾泻了一地,男人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她耳边的碎发,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在枕边,声线温润柔和:“现在穿。”
这段时间,她的头发长了不少?,之前做的卷勉强还有一点弧度,发丝柔顺,有浅浅的香气,江以渐现在已经能熟练的给她绑头发了。
女孩修长的天鹅颈微弯,后面还印着几道他留下的红痕,像是冬日雪地里肆意绽放的梅。
指腹覆上去?,轻缓的蹭了几下,她敏感的侧过头躲。
“溪溪,”江以渐仔细给她整理好衣领,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不如?先把证领了吧。”
许言溪:“?”
她懵了几秒,想到昨晚满口答应的事:“结婚证?”
男人手指猛然顿住,思忖着她的语气,局促的望向她的眼睛,试探着询问道:“可以吗?”
垂落在身侧的的手握紧又?松开,他尽量平复着心情,却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可以呀,”许言溪笑着勾住他的脖子,歪了歪头:“什么时候?”
江以渐抱起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初七。”
是春节假期后民政局第一天的上班。
许言溪眨了眨眼睛:“会不会有点急?”
“会吗?”江以渐不觉得,他甚至连这几天都不想等,不过既然她开口了,他沉吟了片刻,做出最大?的让步:“那就初八好了。”
有什么区别吗?
许言溪哭笑不得,认真的点点头:“都听你的。”
得到了她的应允,江以渐心情显然意见的好了很多,在江辞打?电话过来拜年的时候,还破天荒的跟他多说了几句。
搞得江辞怀疑人生?,再三?确认备注和号码没有错,不解的挠了挠头。
初八,是好天气。
大?概是下过一场大?雪的缘故,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暖融融的。
街道上年味尚未散去?,两侧的商店门口挂着红灯笼,去?往民政局的路上畅通无阻。
许言溪愣愣的,由他带着,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办完了所有流程。
直到加盖着钢印的红色小本本拿到手里,她才迟钝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确定的问道:“就完了?”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岁左右女士,鲜少?看到颜值这么高的情侣,听到女孩子茫然的话不由得笑了出来,真诚的夸赞道:“你太太真可爱。”
“谢谢。”
对方口中的“太太”二字取悦到了他,江以渐礼貌的颔首致谢,眉眼温润,牵着女孩走?出了民政局。
迎面吹来的风和煦温柔,江以渐握着她的手,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定平和过。
他朝思暮想那么多年的女孩,在这一天,终于成为了他的妻。
许言溪拿着红本本翻来覆去?的看,嘀嘀咕咕:“感觉把我拍丑了。”
“明明很漂亮,”江以渐轻笑,指腹点在照片中她的弯起的眉眼上,唇角扬起:“江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江总持证上岗啦,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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