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阖眼平复心中怒火,待稍微好些了,才向房间踱去。
“马文才~”
祝英台忙扯住他袖子:“难道你都不用给个交代的么?”
马文才冷哼,甩开她的手,眸中的冷色让人心惊,祝英台不自觉的愣在当地,只能眼睁睁看他走远。
“这~”梁山伯还待去追,被祝英台拦住。
“山伯,算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
研磨、提笔,一个个颇有风骨的字迹在宣纸上如行云流水,少年玉白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长睫毛扇起,向门外望去,忽而展颜一笑:“文才兄~”
在这一刻,马文才内心的愤怒全部消散,眼里只容得下笑容和熙的少年。
“文才兄,你看我这张~哎?”话音未落,就被文才兄抓住双手,紧紧搂入怀中,玉玳箓刚想挣扎,觉出文才兄不对劲,又停住了,微微叹气。反正每天晚上都抱的,已经这么熟了,又不是女人,不过~他这是怎么了呢?
将人用力揉入怀里,马文才心中这才踏实下来,下颚蹭蹭柔软的发顶,满足的喟叹,从胸腔处传来闷闷的声音,马文才连忙放开,就见少年脸蛋被憋得通红,猫瞳里满是控诉,马文才抑制不住微微牵起嘴角,伸手想向少年头顶抚去,却被少年半途截下。
玉玳箓瞥见那人手上一抹红色,惊诧的将手拉下来,定睛看去,手关节处红肿不堪,有些地方已经破皮,还有干枯的血迹,这足以证明当时下手有多狠。
板着脸狠狠的瞪一眼:“这是怎么回事?”眼神很到位,只是配上那漂亮的脸,怎么看都是虚张声势。
马文才咧嘴一笑,乖乖的被少年拉到桌边坐下,然后饶有兴致的看少年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翻开玉老爹准备的包袱,找到写着伤药字样的雕花玉瓶,玉玳箓眼中露出喜色,快速回到桌边,小心的执起那人的手,将药小心涂上。
少年纤细的手指有些冰凉,却在他心底燃起一片火热,他昂首逼退眼角泛起的红晕,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的穿梭少年的发丝。
涂好药,用干净的布条细细包好,玉玳箓双手环胸,准备秋后算账,却被文才兄轻飘飘一句话打乱阵脚。
凌厉眼神一瞥:“你今天去哪了?出现在蹴鞠场的人是谁?”
“额~”玉玳箓心里咯噔一下,老实把事情交代了。越跟文才兄相处,他就越了解这个外表强悍内心寂寞的朋友。
“你是说,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你姐姐?”
“恩。”玉玳箓点头,后又小心翼翼道:“不过,文才兄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二姐交代了不能跟别人说,要是被她知道了会发疯的。”
马文才低眸,看不清神色:“那你怎么告诉我了?”
歪头,满脸肯定:“你又不是别人。”
马文才轻吐口气,再度将人纳入怀里,这次玉玳箓十分淡定,受伤的人都是比较需要温暖的嘛。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跟交颈鸳鸯似的,前脚刚踏进门槛的玄西,惊得哎呀一声绊倒在地,马统慌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过来扶他。
玉玳箓脸腾地红了,挣扎着推开那人坐到一边,反应过来后,微微懊恼。真是的,明明没什么的嘛,自己干嘛要心虚脸红。
温情被打断,马文才顿时阴沉下脸。
“少爷~”玄西一脸震惊。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他家少爷居然断袖了;艾玛,这要被老爷知道了,会拨了他的皮的。
玉玳箓咳嗽一声:“你看错了。”
玄西黑线,他是傻但不瞎好么。娘的,当初崇拜着的马公子,现在怎么看都面目可憎,他说这马公子怎么对自家少爷这么好呢,原来是抱有不良心思的啊。
“玄西,文才兄手伤着了,我们今天就不去伙房吃饭了,你跟马统端过来就行。”
“哦。”玄西愣愣的应一声出去了,瞥见毫无反应的马统,不开心了:“你怎么不管管你家公子,我们家少爷是能想抱就抱的么?”
马统一板一眼道:“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末了,还点点头。
玄西被气得七窍生烟,噔噔噔的跑远了。有个猪一样的队友真是悲催。
晚膳时,马文才狠狠的体会了一把受伤的好处,少年仔细的将热汤吹凉再喂进他嘴里饭菜也一勺一勺的喂,他只需张嘴嚼两下,舒爽不已的他,心想今后或可多受伤几次。
玄西在一旁看得眼睛冒火也不敢上去拦,马公子的眼神真的会杀死人的好嘛。而马统则非常心宽的给公子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