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给鬼杀队的全体上下都放了一个月的假,想去看的人,想去扫的墓,想去见的风景,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沉淀一番。
有个别剑士本是因为杀鬼而支撑生存,比如风柱水柱,这一下子恶鬼忽然真的灭杀了,竟有些迷茫。
是主公的重点关注对象,严格保证战后心理健康。
中原中也打算在这个世界停留了几天就离开了,毕竟呆的太久,影响对港黑事物的记忆力;此外他是以神明的身份到来的,呆太久了也容易引起恐慌。
理智如此,要离开的时候,中原中也还是颇为不甘心。
“你那个朋友肯定是故意给我安排这个身份的。”中原中也如是说,“他不高兴我和你交往!”
“怎么会!那是因为中也确实是神明哇。”白川爱笑着拥抱中原中也,把自己塞进青年的怀抱中。
虽然楠雄确实不高兴啦……
白川爱的眼神有一瞬游移。
这短短的几天里,白川爱依旧照常在炼狱家的道场里跟着炼狱杏寿郎修习剑道,与此同时中原中也也没闲着。
他以鬼杀队本部为基准点,四处闲逛了一圈。
对比自己所知的现代情况,与此世的实际情况和主公探讨了一番鬼杀队成员的下岗再就业方法。
中原中也毕竟是港口黑手党的高层之一,以前也做过统帅全局的boss(虽然不太成功),和主公探讨这些问题也是能力范围内。
鬼杀队的主公学识渊博、足智多谋,去掉诅咒后更显得清风朗月俊秀无双。
总而言之就是以中原中也的目光来看,也是一个非常优秀完美的主公。
把白川爱暂时留在这里,他很放心,白川爱一定能被好好照顾着,学到她想学的东西。
临走前,白川爱和中原中也还是坐在蝶屋的房顶上。
蝶屋的房顶,视野良好,居高临下时即可以看来来往往的各位可爱姐妹兄弟,也可以远远瞭望四周的森林飞鸟,让人身心宁静万分舒畅。
“你在这里要呆够三年?”中原中也手掌捏着白川爱的手把玩,将指节一个一个捏过去,茧子与软软的手混合在一起,手感十分有趣。
“大概是三年!”白川爱手掌不使力地摊着,任由自己男朋友愉快地捏手,“但是,实际情况要看我练得怎么样啦。”
“一下子分开三年,总觉得不太放心啊。”中原中也食指拇指分在手掌上下,轻缓地捏住,拇指之下能够感受到少女微弱而稳定的脉搏。
“为什么不放心?”白川爱伸手按向自己的心脏处,“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中也,就算过几年都不会变的。”
中原中也被她说得脸一红,白川爱的话语总是过于直接,让他颇为扛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想在说什么。
“而且,如果我真的对中也的感情淡了,回到现实之后,在更理智的情况下再次喜欢上中也,不是更浪漫吗?”白川爱温声说,她之前一直目视前方,目光柔敛,此时她转过头来,笑意满溢在黝黑却不晦涩的黑色双眸中,“因为无论多少次,我一定会再次喜欢上中也的。”
中原中也:“……”
他探头亲吻白川爱,□□交换在两人的口腔中,黏黏糊糊地快乐,良久才放开。
“太狡猾啦,爱。”中原中也与把川爱额头相抵,彼此之间都有些包含情谊的喘息,他说,“这样怎么舍得离开呀?”
白川爱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中原中也,像狗狗互蹭,“不如期待再见。对中也来说只是一瞬啦,对我来说,可是很久以前了。”
蓝色的汪洋温柔而沉静,美丽得让人几乎想要溺毙于此。
大抵美丽的事物都是如此,让人不断沉迷,最后就如同被琥珀封入其中的小小虫子,再也无法从那瑰丽中挣脱,只能成为其中最漂亮的装饰。
也是最浪漫的永存。
中原中也消失于此世之中。
正如他突如其来的出现。
白川爱独自在蝶屋上坐了许久。
傍晚时,灶门炭治郎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白川爱就像一张忽然被惊动的美人画,一下子鲜活起来,她转头,发现是灶门炭治郎,顿时微笑道,“炭治郎,是你呀?怎么啦?”
“一会儿蝶屋要吃饭啦,小葵让我来找你。”灶门炭治郎摸了摸头,不太好意思地说道,“爱小姐的身上,散发着清甜与凛冽的气息,感觉很特别呢。”
白川爱早就听闻灶门炭治郎的鼻子非常好使了,但是二人一直没有一起出过什么任务,一直都没有过深刻的体会,顿时问道,“诶?那是什么气息呢?好像很厉害。”
“大概是因为什么开心的事情而加重了决心?”灶门炭治郎说完又摸了摸鼻子,补充道,“只是凭借气味猜的,太复杂的话可能不太准呢。”
白川爱摇头,真心实意地感叹道,“不,很准。很厉害。”
灶门炭治郎有些脸红,他双手撑在瓦片上微微后仰,目光真诚地直视白川爱,“其实我最近有些困惑,一直都在为祢豆子变回人类和杀死鬼舞辻无惨而在奋斗,现在目的一下达成了,忽然不知道以后该干什么。”
白川爱一怔,最近其实有不少鬼杀队的成员都来和她谈过这个问题,难道说神侍的说法比较让人信服吗?那为什么不去问中也?这可真是让人为难啊。
她沉默了一瞬,随即问道,“炭治郎原来是在做什么的呢?”
“我是卖炭人家的孩子啦。”灶门炭治郎笑容纯真灿烂,让人看了就会心情很好,“原来一家人都住在大山里,然后靠卖炭为生。”
“这样啊……”白川爱歪着头,说,“那……既然现在有条件了,炭治郎要不要带着祢豆子去上学呢?”
“上学?”灶门炭治郎连连摆手,有些慌张地说,“这些都是那些贵族富豪才能做的,我哪里有……咦?鬼杀队的工资!”
“对哦。”白川爱悄悄地伸直了自己的脚,使劲儿拉了拉筋,“主公很有头脑,所以鬼杀队挺有钱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带着祢豆子去上学呢?”
来和白川爱交谈的队员,年龄不大的大多数都被她劝去学习了,年纪大一些的,那就各式各样了。
其中最让人意外的,是第一个来和她交流的富冈义勇。
那可真是不忍回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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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爱刚结束了一阶段的训练,身后忽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能谈谈吗?”
白川爱吓了一跳,木刀下意识地朝着身后挥了过去。
这一刀被轻易地用刀格挡住了,她这才看清楚来人,居然是富冈义勇。
“富冈先生?”白川爱收回了刀,迷糊地问,“可以是可以……但是?谈什么?”
“未来。”富冈义勇的言简意赅和面无表情都让白川爱非常迷惑。
她在脑中思索道,未来?谁的未来?她的?他的?鬼杀队的?谈什么?打算吗?还是之前的计划?
白川爱谨慎地问道,“富冈先生指的是……你以后要做什么吗?”
富冈义勇点头。
白川爱在心里握拳说yes,她猜对了!
就听富冈义勇说道,“我……和你们不一样。”
白川爱:“??”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惆怅,怎么就说这一句就停了?和我们不一样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特别强吗?也没有吧,再强能有中也强吗?那特别弱?也没有吧?他在柱中能算上佼佼者。
难道是说说话技巧?他不擅长社交?他不会什么手艺?还是他不识字?
“冒昧地问一下。”白川爱伸出拇指食指比划了一下,比出了一个小小的距离。“你说的不一样,是指什么不一样啊?”
“我还是觉得自己不配成为柱。”富冈义勇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说,“现在侥幸斩尽恶鬼,也不知道以后能做什么。”
“……”白川爱吃惊,她有些迷茫地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炼狱杏寿郎,这位热情直白如烈焰的男子,虽然天然,但显然很能读懂氛围,给白川爱回了一个不明所以的耸肩,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白川爱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个,富冈先生,我觉得你对自己有些误解……你、既然能够成为柱,一定是继承了什么信念,一直为着目标而战,并且实力强劲到大家都能认可你是柱,你就是柱啊。”
富冈义勇露出了困惑与不认同的眼神。
变化很微弱,白川爱差点没分辨出来。
“富冈先生不知道干什么的话,不如去多读书?也许知道的多了,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不想放弃剑道的话,还可以来师父的道场里做兼职。”
白川爱思前想后,决定推销眼前的柱去读书。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白川爱对此深以为然。
如果有条件的话,为什么不读书呢?
富冈义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打扰了。”
他站起身来,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白川爱呆滞地看着他消失,随即再度抬头去看炼狱杏寿郎,眉头紧蹙着不明所以,“富冈先生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炼狱杏寿郎大笑,“不知道!富冈他一向让人不太明白。唔呣,你的休息时间到了,起来与我对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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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要做什么,也依旧是一团乱麻呢!”灶门炭治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不过说得也是,先一边做些什么,一边想以后究竟想做什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川爱点头,和灶门炭治郎交流真是简单方便啊,让人身心愉悦。
“那爱小姐想做什么呢?”灶门炭治郎说,“那位中原先好像生离开了?我还以为爱小姐也会跟着一起离开。”
白川爱吃惊。
小伙伴居然这么敏锐吗?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和中原中也的关系!
“我的话,我还想留下来学习剑术,然后帮着忍小姐开医馆,顺便学学经营之道……之类的!”白川爱掰着手指头算道,“因为普通的学习平时也能学到,所以不用去做,但我打算学一些俳句……不对!我们不是要去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