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的叛逃根本就是有迹可循,甚至于这个人临走还来找了尚且任职的[黑刀鬼]万隐迦夜,并趁她不备下了死手。
那天是她刚执行任务回来,从火影大楼交接完毕往自己的住处跑的时候,正巧她后背被敌人开了一道口子,血淋淋地染透了身上的衣服,带着黑面具的鬼便在楼顶上轻跳的时候被对方拦了下来。
高空挂着浅淡的月牙,细细的银辉洒向大地,当时万隐迦夜透过面具的孔缝能模模糊糊看见来人细长的身影,但眼前由于缺血无法辨认对方的模样。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在来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辨认出这人是谁。
“万隐迦夜。”
略带沙哑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黑衣女忍者奇怪的歪了歪头,跟可怖的面具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蛇丸?”
对面的人好像笑了:“是我。”
“有什么事?”
估摸着是死的次数多了,而且死因大多都是非自然死亡,故而她练就了能感觉出这具身体的被破坏程度,误差不超过五指之数。
她后背的伤口从右肩到左药,露出白骨,翻着皮肉,是就算吃了止血丹也需要缝合的程度。
黑刀鬼急着去医院防止自己死掉,对于这个拦路虎多少有点不耐烦,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她催促道:“怎么了?”
映在月下的大蛇丸慢慢朝她走近,万隐迦夜见他总算有了点行动,这才稍稍松开黑面具底下的眉头。
只是她并不知道被她划近安全圈里的木叶大蛇丸成了叛忍,也不知道这个亲眼见过她死而复生的男人对自己“无法被杀死”的特性有多么着迷。
他贪慕她的长生,甚至为此不会惧怕应有的痛苦。
“迦夜,为什么你是万隐迦夜呢?”
这话问的就跟谋而著名歌剧家写的剧本台词一样,万隐迦夜听着别扭,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文绉绉的话,这让她想起来自己尚且还在宇智波族地时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
还没有决定要把自己套在温婉人设里的黑刀鬼颇为不耐烦——
“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大蛇丸你脑子进水了?”
留着黑发的男人走着近了,她微微仰头看他那双金色的眼,后背的钝痛撩拨着她的神经。
“人都会死,而你不会……这是多么诱人的东西。”
万隐迦夜听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终于不再忍耐,脚尖一偏便想从旁边绕过去:“别挡路,我还有事。”
“什么事,急着回去看那个叫卡卡西的孩子吗?我看你倒是喜欢他。”
大蛇丸扯住她的手腕,万隐迦夜没设防被勾了个正着,她想这要不是三代的爱徒,又小有名气,她非给这小子削下一条胳膊。
就是因为这一瞬间的顾忌跟犹豫,带着黑色面具的少女在两人之间一下子落了下风。
大蛇丸叛逃忍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取一点关于万隐小姐的血来研究,他是拼命忍着等黑刀鬼执行任务回来的那一天才开始行动。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女人被长柄大刀削去了脑袋,那点血都喷了满地——
可结果呢,她的尸体下一秒就被火焰吞噬,连同那些血液与被喷了一身的敌国忍者都被燃烧殆尽。
他看见女人赤、裸的胴体,于火焰与灰烬中重生,捡起那柄她常背在身后的宽刀继续冲进人堆里。
她面无表情,转眼间就倒下了一片。
这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一笔,甚至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实力的衰退、越来越多的人的死去,而越发迷恋那个对死亡毫不在乎的背影。
那是真正超脱了人的“弱点”的全新的物种,大蛇丸想。
他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恶鬼面具的友人,却将一只自动注射器打进对方裸露的伤口里,里面含着他研究了数年的毒。
“这是最近我研制出来的毒,先是封印你的查克拉,然后再吞噬你的血骨,最后化为一堆黄水……呐,迦夜,我想知道这样的话你也会活下来吗?”
从二战便闻名于整个忍界,在木叶与白牙齐名的[黑刀鬼]就这样跌下了神坛,她那天在医院里醒过来,接受了纲手的诊断,便从此退出了忍界。
回忆完毕,现在已经经营一个酒馆六年,身上所有的锋利都被这身偏紫粉的小振袖所掩藏,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用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招式的‘恶鬼’。
谁见了,都以为是哪家的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