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是伤感。
幸好,现在找到了。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母亲的顾虑李婉明白,她也会注意,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必要的谨慎。
毕竟这样,对谁也没坏处,不是吗?
这天过后,李婉忙碌了起来,手里的绣活也全丢开,跟着老板娘后面学。
她自己准备了个本子,里面记着各式各样的布料、丝线,它们的价格与出处。在家里的时候,时不时的嘴里念叨着背诵:川省的锦缎、东南的丝、三途的绸缎、京城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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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十月,李婉进了县城住下,这是最后一段时间跟着老板娘学习了,因为在十月中旬,老板娘就要去府城了。
而这里就要彻底交给李婉、她女儿以及一位管事的婆子。她们不久,就必须将这一摊子事给揽下来,独当一面。
时间越是到后面,越是紧张,老板娘带着李婉见老主顾的时候,李婉明显的有些怯场,不如以前的镇定。
但是李婉知道,这容不得她退缩,她必须站出来!以后招揽客人这份事,就是她的责任了,老板娘的女儿还小,不可能出来接待客人,不然的话,也不会有她的机会。
十月十一日,老板娘驾着马车离去,这间夏记铺子正式交给了李婉打理。
刚开始,没了主心骨在身旁的李婉,还有些不自在,处理事情也很不自然。
客人多的时候,她只能顾到身边的,远些的就没怎么照看到,因此还失去了些主顾。
她心里急,都不怎么吃的下,还是她大哥开导,才好些。李婉加倍的努力,没日没夜的汲取经验,渐渐的,李婉熟练起来,能够面面俱到、不让任何一个客人感到受了冷落。那些离去的客人,又慢慢的回来了。
一天天的变化,李清在一边是清楚的看在眼里的,细小变化的积累,到现在,她都有些不敢确认面前这人是她姐姐了。
那样的光彩夺目,那样的吸引人注目。也就是这一刻,在李清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她有时机也要变化,她不想庸庸碌碌的过一世。
(其实李清能有这样的变化,是得助于还算无忧的家庭,她不需要赚钱负担整个家庭,所以不管是赚是赔她的担忧,不会是生死存亡的忧患。家里也没人给她压力,相反,还十分的支持,他们家对女儿真的是疼的。以上总总,才造就了李婉夺目的变化。)
日子如流水,转眼就到了年下,李婉在今年最后的忙碌,盘点账本的时候拉了李清去当壮丁。
总共有俩账本,李清一页一页仔细的算,小手指灵巧的拨着算盘,时不时工整记载算下的结果,李婉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笑着上前:“小妹,我觉得你还挺适合当账房先生的,要不要明年的时候到我们这儿帮忙,给你开工钱。”
搁下笔,李清想也没想的道:“不了,我还是在家绣绣东西,也能帮着照应侄子侄女。”
拿帕子拭去妹妹嘴角不小心沾到的墨汁,李婉坐她身旁,问道:“奶奶还是一直做兽医?”不然的话侄子侄女是不需要李清帮着照看的,嫂子一人就能揽下,也只有奶奶经常外出,嫂子不放心,跟着去,那时候孩子才要妹妹帮着照看。
“恩,奶奶在家坐不住,别人家牲畜有病,只要过来说一声,哪怕就是正吃饭,也会立即过去。嫂子担心,奶奶毕竟年纪大了,看着硬朗,但是还得小心的好,所以嫂子就会跟着。”
“奶奶年纪这么大了,总该歇息的好,家里又不缺这为牲畜治病的钱,过年的时候得好好劝劝才是。”李婉开这铺子两个多月,手里盈利了不少,就想让奶奶歇歇。
李清可不认为能说的通,不然奶奶也不会不跟着小叔进城,她就是这样的人,歇息不得。
打量妹妹,身上衣服有些旧了,李清拉着道:“小妹,今年扯块布料做身衣服过年吧。”拦住了李婉的拒绝,道:“就这样,别推辞了,料子我已经买了,是粉色,填充棉花也买了。”
不容拒绝,妹妹这几年的冬衣就没做过,都是家里人衣服改改。李婉觉得妹妹这么大,也是爱俏的年纪,是时候做件好衣裳了。
知道大姐决定了就不会改,再说衣料都买了,也不可能退回去,李清笑着道:“那就谢谢姐了,好好帮我做件衣服。”贴过去,促狭的道:“等姐姐定亲的时候,妹妹也穿体面点。”
一把推开李清,这两月锻炼的面皮厚着呢,一点羞也没,李婉指着她狠狠的道:“好个促狭鬼,居然打趣你姐姐,瞧我不打你!”在李婉背上捶了两下,笑闹了几句,郑重的道:“你可得注意点,这话可别说出来,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这人不好,太不自重了。”
了解的点头,李清道:“放心吧,我知道,别人面前我可半句也不说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知道的很。
不过姐姐年春,就及笄了,很多人家都打探起来,希望能够取了自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