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一行,日夜兼程,终于在出门的二十天后入了京城,在信里提到的夏克家住址附近找了家不大的客栈住下。
歇息了两天,李母没有先去找二女儿,反而让儿子出去打听夏克的情况,她自己也是在茶楼里喝着与人不经意的打探。
不过,李母这番打探很不成功,她一口的江南味儿音色,在这儿就是异类,那些在场的人儿都闭口不理她,贸然的陌生人打听,在场的人心里都疑虑,生怕这异乡人要对夏家不利,有交好的,回去后立刻就找着了夏母,将情况告诉了。
李典那边也不如意,打听的消息太少,都没有大用,他想了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索性不如直接找了人来,扯开了直说。
李典相信,与夏克接触一番,更能够细致的了解。
对于儿子的主意,李母心里很是沉吟。
这么做,有碍礼数。
但是因为确实难以默默打听,她先前的那番举动,都差点被人报了甲长,为了二女儿,李母顾不得了!
所以她最后下定决心,便对儿子道:“你看着办。”
得了李母的首肯,李典就放开手做了,亲自写了份请帖,注了身份,邀了夏克去吃酒。
夏宅,一处院子,管家拿了份请帖,给夏克,恭敬的道:“老爷,这是门房送进来的,说是一位瞧着年纪不大的书生递来的,口音偏南方,让务必交给您。”
心里很是疑惑,这位跟了太爷大半辈子,看着夏克长大的老管家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夏家什么时候与南面有了亲,还是说是老爷的同窗?但之前也没见过,与老爷交好的,都来夏家做过客,管家也都清楚,映像里确实没有姓李的南方同窗。
南方人?夏克心里一愣,想了一事,忙道:“哦,对方是不是姓李?快拿了我看。”
夏克被世子知会过,知道怡真母亲并着哥哥回来京城,约摸着就在这几天,之前被邻居告诫着说是有陌生人儿打听,他就有猜测,现在听了管家的话,也有几分确定是。
管家递请帖的时候,小心的瞧了老爷的面色,诧异于老爷为什么这么兴奋,不过嘴里还是回道:“是姓李。”快速的扫了几眼,夏克喜悦的看到请帖下那标记,那里标注着李典的印章。
将帖子塞进了怀中,夏克可以清楚的瞧着高兴,他道:“夏叔,我明天去赴宴,请帖的那人是我一个朋友,这事过会儿我和母亲说一声,您就先忙去吧。”心里想着,明天去见李典,得好好的表现一番,自己这婚事能不能成,就看此次了。
夏克和母亲说了声,夏母点头,道:“你也大了,自己便拿捏着办吧。”对于这门亲事,夏母心里并不怎么同意,她满意的儿媳妇,是娘家的一位表姑娘,年龄十六,读了几年书,重要的是性情好。而且父亲是为同进士,在外地做县令,比之世子跟前的丫鬟,好了太多。
但儿子的主意正,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硬逼着,想想自己嫂子劝的,这位儿子看上的姑娘,很得面子,就连宫里得娘娘也可心,将来儿子中了进士,未必不是助力。
再加上,这位姑娘并不是死契,放出来就是自由人儿,家里的兄弟,一个做了九品的官、一个中了秀才还娶的是通判的嫡女,想想也不错,便随儿子去了。她拢共就这一个小子,先夫也没旁的子女,难道还要和他置气不成?
夏克赴宴,在一处不错的酒楼,他去的早,本以为要等,谁知道李典更是急,比他还要先,已经是占了桌。
见了夏克,李典唤了小二,要了壶热茶,拿了菜单,递给夏克,让他点:“我刚到这地界,也不知道什么好吃,还请兄台点了。”
笑了笑,芝兰玉树的,温文尔雅,瞧着让人瞩目。
夏克暗赞,果真是一家人,怡真的这位兄长,可谓气质怡然,相貌不凡。接了菜单,夏克嘴里埋怨道:“兄弟你来京城,理当是为兄尽地主之谊,现在倒是你先请了客,实在是落为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