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归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只好出来,想要立马回去,但是外头又站了这么多人等着看好戏,他丢不起这个脸,只能被困在这个局促的厅堂里。
及至到了午时,二妹仍未回来,温秀才也没有出来做饭,华归又渴又饿,待在这个小小厅堂里坐立难安,心里起了一把邪火,踱步到窗口,看见二妹驾着马车过来,连忙走出去。
看见华归突然出现在家门口,二妹又惊又喜,呆愣在马车上。易婶子探出头看见华归,念了句阿弥陀佛,自言自语道:“看来大师真的很灵验嘛!”
二妹从马车上下来,从易婶子手里接过孩子,走到华归面前,木愣愣看着他的脸,红了眼圈。
华归低头看襁褓中儿子黑溜溜的眼睛,伸出手指轻刮他的小鼻梁,哪知道他竟双手抱住了手指,塞进嘴里吧砸八砸吮吸起来。再大的邪火也被浇灭了,华归举着另一只手拭去二妹脸上的泪珠,觉得触手温暖滑腻,不禁流连了一下,柔声道:“我来接你回家。”
二妹“嗯”了一声,提吊了几个月的心总算踏踏实实放下来,不禁失声哭出来。怕再惹来不相干人等注视,华归忙将她连带着孩子拥进屋里。
吃饭时,温秀才脸色总算缓和些,主动夹菜给华归,又在饭后与他小坐片刻,然后送着他们夫妻二人离开。
一晃眼,就是两年过去,小妹顺利通过院士,成了东凌县,乃至南越郡为数不多的女秀才之一。大妹是豪门大户的媳妇,二妹是县太爷夫人,家中又出了一位女秀才,温秀才一时风头无两,盘算着小妹明年通过乡试,后年通过会试,一路披荆斩棘,拿个进士回来,自己便算是无憾,进了黄泉,碰到娘子也有交代。
郑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染坊的产量已经满足不了日益增长的订单需求,大妹想要把临近的地块盘下,扩大染坊的规模,被苏姑母否决。
大妹不解,苏姑母说道:“我如今虽然身康体健,但总有老得不能动弹的一天,你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
大妹解释道:“先做起来,困难总能一步步解决的。”
苏姑母摇头,“守业更比创业难,等到以后,你教出的儿子比我的儿子有出息了,再扩建不迟。”
是晚,大妹回到房间,见郑恒吞吞吐吐有话想要说,遂问道:“怎么了?”
郑恒连忙摇头,将话又咽回肚子。大妹心大,也没放在心上。
苏姑夫守在他们院外,见郑恒出来,忙拉住他问道:“怎样?媳妇同意不?”
郑恒摇摇头,沮丧道:“我没说。”
苏姑夫气道:“你怎么这么没用!”
郑恒抢白:“你有胆量,怎么不自己纳妾,非得逼着我!”
苏姑夫气得直瞪眼,“我有你,你有什么?都三年了,你媳妇下过一个蛋没有?”
郑恒倔强道:“我不想纳!”
苏姑夫着急:“再不说,纸要包不住火了!”
郑恒冷言道:“要说你自己去说!”说完,甩了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