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除了在一些必要的场合,贺景云和其他贺家的人几乎都没什么往来,所以当这天贺景全突然打来电话的时候,贺景云便清楚的知道这绝对不是闲来无事的举动。
而最后的结果也真的不出贺景云的所料,贺景全语言婉转,有理有据,不过最根本的核心是要贺景云去陪一个从海容城来的二世祖。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绝不可无。贺景云当然不会单纯的认为这是贺景全突然大发慈悲的要给他介绍人迈。
虽然他对那个貌似刚从国外回来的二世祖并没有耳闻,但想也知道这绝不会是一个好差事。
不过贺景全既然能打这通电话,自然早就思虑周全,一顶有可能合作新计划的大帽子扣下来,贺景云想要拒绝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只会让贺景全更加有把柄。
所以今天,贺景云是再不想去,也必须得去。
以贺景云对自己的判断,他觉得他大概是一个阴谋论者,他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事情,他喜欢将一切都找出理由来合理化。
就好像今天贺景全的这通电话,坐在车里准备要去招待那个二世祖的贺景云就禁不住的在想,其中会不会蕴含着其他的促成因素?
贺景全不喜欢自己这一点是肯定,或者应该说是他不喜欢任何贺家有可能会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哪怕这种威胁根本少之又少。
但今天他会这样突然发难,真的是因为从一而终的讨厌?还是有别的原因?
在脑海中贺景云将一切的可能性都罗列了出来,一一的去排除,最后只剩下一个名字——夏清芷。
虽然他和夏清芷联系的绝对谈不上密切,但如果夏清芷将其透露给贺景全哪怕是一星半点,也绝对够让贺景全戒备。
可是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关键,那就是夏清芷会对贺景全说吗?
如果现在这个关键人物换成其他人,贺景云的答案一定趋向于肯定,但现在这个人是夏清芷。
准时到达贺景全与那位名叫钱宏晟的二世祖提前约定好的饭店楼下后,贺景云拿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了起来,却是钱宏晟口气不善的扔出一句“一个小时之后再打来”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景云看了一眼手里已经暗掉的手机,神色如常的让司机去停车场等他,自己则下了车往酒店一楼的咖啡厅走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不难打发,贺景云在咖啡厅选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也没看东西,只闭目养神。
他近来的状态始终都不太好,头经常会一胀一胀的疼。还有一个更加让他烦心的事,那就是他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了,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电话明知道打去了也只会被提示为空号,却还是忍不住去拨打。
整一个小时在半杯咖啡中很快就过去了,贺景云一分不差的再一次打给对方,这一次对面正常了许多,并且表示自己很快就下来。
得到这个回答的贺景云也没着急,招来服务生帮自己重新换了一杯热咖啡,一边慢悠悠的又喝了几口,一边才通知司机到酒店门口去等。
而他自己是在整理了一下西服的袖子以及衬衫的领口之后,才有条不紊的离开位置。
可饶是贺景云这样的不紧不慢,钱宏晟依然又让他在车里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贺景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也没什么心理变化。
从刚刚钱宏晟的态度来看,贺景云早就已经大概摸清了对方的套路,这个下马威不给足了他自然是不会轻易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