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导演组的事，禾笙自觉已经刷足了白疏的好感度。别的不说，至少两个人再碰上面的时候，白疏不会再像刚开始那样对他熟视无睹了。禾笙仔细想来，觉得这改变似乎就是从上一次的比赛之后开始的，顿时又坚定了一番一定要胜过白疏的决心。
两个人之间无声的较量，很快就波及到了剩下的三位艺人。首先是导演组挨个谈话，要求他们必须在直播的时候实打实训练满至少两个小时，不能偷懒。其次，是直播间上轮番涌出不少斥责的语言，大多是骂他们作秀都作得这么不走心，能不能看看隔壁的白总和狼王，不觉得羞愧吗？
不过，这倒是反给禾笙又吸引了不少粉丝，大多数都是PUBG，或者是R&H的男性忠实粉。
“柯老师，您微博的粉丝又涨啦！”中午禾笙午休停训的时候，小李就捧着脸给禾笙看手机，“之前第一集播出的时候就涨了三百万，现在又涨了两百万，大家都在鼓励你、帮你加油呢！”
禾笙愣了一下，接过小李的手机。
在刚来到MM俱乐部的时候，禾笙曾经为了修改密码打开过柯笙的微博。那时候柯笙的微博粉丝只有一千来号人，而且几乎都是僵尸粉。
禾笙刷过柯笙寥寥无几的几条微博，都跟汇报工作似的，也没有自拍，文字又没梗又不萌，生硬机械，下面自然没什么回复。唯一一个从头到尾，每一条都回复了的账号叫做“方长”，几乎是从头骂到尾，开口就是滚出娱乐圈，闭口就是娱乐圈废物。
但现在，那些过往的微博下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回复，有说“狼王不愧是狼王，发个微博也很狼”“没错了！这种冷漠，这种不通人情，就该是我王的style！”的；也有说“狼王很认真，以后一定会越来越红”“狼王能不能再多向H神多套点干货，最近跟着狼王的直播练，吃鸡水平真的提高了很多”的；也有说“狼王和白总到底是什么关系”“请问到底是狼王×霸总还是霸总×狼王”的；但最多的，还是一群人十分自嗨地在评论区嗷呜嗷呜乱叫一通。
禾笙看着好像突然变成狼妖聚集地的微博，无语半晌，又忍不住有点想笑。
那位“方长”的评论已经不知道被淹没到什么地方去了，禾笙往下翻了几番，也没再看到这位“忠心耿耿”的黑粉。
“今天晚上就要播第二集了，柯老师，要不晚上您早点下播看看？说不准第二集播完，您又会涨粉呢？”小李是真心实意地希望自己负责的这位艺人能越来越好。
“……嗯。”禾笙沉默了一会，点头道。
于是，当天晚上，禾笙注意着时间，等到时钟走到九点的时候，对直播间里精神抖擞来嗑干货、一起训练的观众们道：“《竞神》第二集播出了，今晚早点下，我要去看。”
弹幕停顿了一会，疯狂刷起了震惊的叹号。
【！！】
【这是……在给竞神第二集打广告？】
【我们狼王……会营业了？！】
【是什么的力量，让我们冷酷无情的狼王学会了营业？狼王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是你就眨眨眼】
【狼王说要去看第二集，身为狼民我能不看吗？第二集的走起！】
【走了走了！我要去为狼王支撑起弹幕里的一片天！】
【狼王加油嗷】
禾笙的目光在弹幕上扫了一眼，中午看到微博评论时，心底涌起的那种又暖、又鼓涨的茸茸感再次占据了心尖。
即便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游戏数据的运作，在这些评论之下其实只是一串串死板的代码，但看到这群欢乐又充满朝气的观众们一波又一波刷出的代表着支持的弹幕，心底那种愉悦地感觉就会不受理智控制的往上翻。
禾笙的目光在一轮轮弹幕上长久的凝视着，直到弹幕开始刷起问号，他才缓缓开口，对着明知道其实只是代码数据的这些观众们道：“谢谢。”
谢谢你们的支持。
禾笙关闭了直播间，没看到直播间再次疯狂刷起来的一轮轮问号和叹号。
他低下头，掏出手机认真地给白疏发短信：“今天《竞神》第二集播放，我打算停训一晚。”
禾笙发完这通短信后，犹豫了一会，又编辑了一条：“要不要一起看？”
隔壁还在训练的白疏，摆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白疏摸起来一看：“……”
一起看？看什么？
看你怎么把我炸死，然后再提一次鼓掌吗？
白疏的目光从手机回到直播间上，看到已经有不少狼堡的民众举家大迁徙搬到了他的直播间，疯狂和他剧透方才狼王做了什么事、什么时候下播，以及询问狼王下播了是不是白总这边也该下播了。
白疏眉梢动了动，将手机放到一边：“不下。”
是柯笙想停训，又不是他想停训。他为什么要下。
他还等着柯笙给他鼓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