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下水流湍急拍打着岩壁,那黑衣人听到他们的掉落的声音,便慌忙的擦拭着眼旁的泥土,随后极速的看向深谷里,搜寻着他们的身影,但,却是了无踪迹。
就当那黑衣人转身要走时,深谷里突然迸发出一道白色强光,转瞬间便归于黑暗。黑衣人不明所以,被惊吓到,以为有妖魔作祟,便连忙逃开了。
翌日……
离深谷约有三里路程的一处岸边,几只水鸟轻快的在水边漫步嬉戏,阳光泼洒在泛着涟漪的水面上,反射出一波一波的金光。
水鸟追逐着玩闹,路经一处时,突然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只见那处水域呈现出浅红色,有两个人躺在岸边随着水面的涟漪不断地浮动着身体。其中有一个人用右手死死的抓着另一个人的衣角,他们的手泡在水里已经发白起皱,衣服也有些残破。
一阵浑厚的猿声后,其中的一人逐渐的睁开了眼睛,因着阳光强烈他本能的想要伸出胳膊挡住阳光,但,却发现他的手正拽着一个东西。他便眯着眼睛虚弱无力的转头看着那方向,一张脸正对着他,他虽被惊吓到,但却认出了那人是——许之安。
他,便是红发少年——陈永笙。
他们掉落这深谷湍急的河流中,竟然活了下来,大难不死,可谓必有后福。
陈永笙忍着伤痛,撑着胳膊奋力的爬上了岸,然后,又急切的将许之安拖上了岸,便赶忙摇着许之安的身体,喊着他,但,许之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老许,你不能死呀……”陈永笙先是遭受李修治死的痛苦,现在又看到许之安这般,便悲伤到了极致。
陈永笙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他捂着心口,由无声落泪到嚎啕大哭。
“嘶……”一条花色的蛇吐着信子从岸边游向他们,陈永笙看到后,立刻将许之安拖到一边,他原先想要背起许之安,可奈何他现在已经虚弱无力,根本就背不动他。
陈永笙看着游远的蛇,又看着周遭的景况,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找来几根粗树枝,然后他把自己鞋子上的鞋带解了下来,将树枝绑在一起编成木排,最后把许之安拖上木排上,然后,便吃力的拖着木排离开了岸边,向着树林中走去。
经过一个时辰左右,陈永笙在半路上,赫然发现了一条人为的小径,他便在路旁停下脚步,一边歇息一边等人路过此处,好来寻求帮助,因为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一点儿力气了。
片刻后,小路的右方走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的身后跟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陈永笙见状,急忙开始将许之安拖到路的中央,小女孩见到这两个奇怪的人,便害怕的跑回了那老人家的身边,抓着他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后。
那老人家见到他们,也被惊吓到,连忙护住那小女孩:“小姐,别怕,有我在呢!”然后他又对着陈永笙说道:“请问阁下这是…怎么了?”
许之安这时有了意识,他眼帘抖动着,准备要睁开时,却被陈永笙一个大劲儿放下木排,由于惯性,许之安的头被弹起又落下,因为过于猛烈,许之安又被砸晕了过去。
陈永笙放下木排后,完全没发觉许之安的异样,便急切的回复着那老人家:“老爷爷你好,请你帮帮我们,我们被人追杀,然后掉落到了一个很深的河谷里,幸好大难不死,逃到了这里,我的朋友已经奄奄一息了,求你救救他吧!我会给你报酬的。”
那老人家听完,又审视着他身后躺着的许之安,见他们满身是伤,面色惨白,便心生怜悯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追杀?”
“我们只是临安城里的平民百姓,我们在安葬故人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黑衣人冲出来,就要杀我们,我们便逃跑,九死一生,然后就到了这里。”
“哦?不明不白的被追杀?”那老人家狐疑着看着他们,有些匪夷所思。
陈永笙认真恳切的说道:“真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句句属实。”
那老人家看着陈永笙真挚的眼神,便消除了戒备:“嗯……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叫些人来,送你们去医馆。”
“好好好,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陈永笙听到这一番话,心里总算落实了下来,连忙道谢着。
于是,那老人家便牵着小女孩走了,陈永笙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人来,便眉头一皱,渐渐地的焦虑不安,他觉得他似乎是被骗了。
正当他死心后,拖着木排上的许之安走了几米,突然被人叫停了脚步:“请停下,前面的少年郎,我们是来送你们去医馆的。”
陈永笙听之,喜出望外:“哦!是不是一位老人家叫你们来的?”
“没错,是的。”
陈永笙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错怪那位老人家了,没想到他真的叫人来帮助我们,还好才动身,不然可就错过搭救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