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封无可封宁都侯府家的少爷嘛!”余弃一个偏头,淡定躲了鞋子。阴阳怪气道。
“呦,这不是陛下身边近无可近只能送进宫去当太监的靖国公府家的二少爷嘛?”王昉毫不示弱,光着脚,站在房间里头,围拢着两手嘲讽回去。
余弃:“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昉:“呵,奴颜媚骨的太监。”
…………
“感情你们俩跟娘们儿似的骂街呢?”王旼躺在屋里乐呵呵,毫不留情地埋汰他们。
“关你屁事?”两个人一齐扭过头来骂他。
“行,不关我的事。”王旼摸摸鼻子,深吸口气,继续在床上躺尸了。
“怎么?看我不顺眼?”余弃还在一旁叫嚣着,今儿一身宝蓝色的缎长袍衬得人仪表堂堂。眼睛一瞥越发显得这人牙尖嘴利,不是好鸟。
“看你不顺眼怎么了?”王昉冷笑一声,一把拽过他衣领就往屋里拖?“爷不仅看你不顺眼,爷还想打你呢。”
“打我?来啊?我还怕你?”余弃往后一趔,转个身。挣脱开他的手,大手一捞,箍在王昉脖子上,让他往后仰。
“你老子的,你敢来真的?”王昉怒道。手胡乱打着,脚勾住余弃的腿,想就着身子把他压倒。
“少爷叫我老子?我老子可在地里躺着,要不要送您去啊?”余弃坏笑道,脚底牢牢定在地上,任凭王昉勾来勾去,就是纹丝不动。
“送我去?”王昉不甘示弱,一胳膊罩住余弃脸,宽袖子摆来摆去,在余弃眼睛前晃。
“我看是我送你去吧。”王昉冷笑一声,头猛地往旁边一撞,发狠道。
余弃哪里能跟他以头撞头?慌忙松了他,往后边咧去。
“嘭”的一声。余弃只觉得后脑勺一疼。看着站在他面前狞笑着的王昉忽然模糊,终于对王昉翻个白眼身子一软,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打那么重?”王昉挑了挑眉。瞪大眼睛将目光停留在余弃的白眼上,心有余悸道。
“少爷,奴才报仇呢。”初平笑盈盈,从余弃后边出来,扔了手里的花瓶,风轻云淡地拍了拍手。
“…………”
余弃醒来的时候被人五花大绑放在暗无天日的柜子里。柜子里还有股脂粉香,刺得鼻子一皱,喷嚏就打了出来。
“少爷,他醒了。”初平在给王昉沏茶,端着杯子的手晃都没晃,对王昉展颜笑道。
“这么早?没工夫理他。再弄昏过去。”王昉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聊聊道。
“唔唔唔。”身后传来撞柜门的声音。
余弃被蜷着身子,一个劲儿地将脑袋嗑在柜门上,丝毫不嫌疼。
“呦,这是在干嘛呢?”初平霍地打开了柜子。低头对着余弃假笑道。
“唔唔唔唔。”余弃目光润泽,仰着头对着初平叫。奈何叫不出来,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呦,这是谁啊?”王昉哼一声,瞥一眼余弃,蹲过去揉了揉余弃的头,贱兮兮道。顺手把余弃嘴里的丝巾给抽了出来。
“少爷,王少爷。我错了。”余弃鼻子一抽,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揉成狗窝一般的青丝黑发,狠狠吐掉了嘴里的口水,心想怎么一股子涩味儿。
“错哪儿了?”王昉眉头一挑,嫌弃地用丝巾替余弃擦了擦嘴角的可疑红色。想了一想,将那条丝巾往鼻尖一放,皱了皱眉,一把扔了出去,凉凉道。
“少爷宽宏大量。”余弃叹了口气,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卖惨道。“少爷便饶了我吧,真不是故意的。”
“还挺能屈能伸?一听都不是真心话。初平,再来一下?”王昉凤眸一眨,白润的脸上波澜不惊,听了余弃的话跟没听一样。
初平便顺手捞起了旁边一人高的珐琅缂丝梅枝大花瓶。
“别。别别。”余弃高叫一声,惊恐地看着那花瓶,慌忙道。“会死人的少爷。会死人的。”
“惹了他,你还怕死?怕死你先前怎么还惹他?”一旁的王旼看得津津有味,翘着二郎腿,看着余弃一个人丰富的表情,讽刺道。
“我错了。”余弃眼睛都要盯绿了,铁青着脸讷讷道。
“再问一遍,错哪儿了?”王昉眉头不眨,站起身来,扶着花瓶,转了转手指,居高临下俯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