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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府真是打得满手好算盘,换了这两门亲,倒是既没浪费入东宫的机会,又履了与他的婚约…
姜洵端详了下曲锦萱,见她双睫频抖、唇色泛白,整个人娇怯怯如孱弱不安、颤巍巍似胆气不足,这般模样落在他眼里,更像是心虚难定,忐忑不知如何言说。
且他在她的脸上,并未寻到何样的意外与惊惶,显然此事,她也是知情的。
姜洵眉心愠色陡增,眼神霎时变得锐利无比。
枉他还以为这小庶女是个胆小可怜的,原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
就算是装,也得装作不知情,扮出个震惊的模样,迷惑下他。
这算什么?敷衍都不走心么?
以庶换嫡,用他人的妾,来充他的妻。
曲府,竟敢这样欺他?
各色猜想混着上涌的酒气,让姜洵眼底凝起一层冰彻骨髓般的寒流,脸上的冷意,也仿佛可以冻死人。
曲锦萱被他这幅模样吓得心一下紧缩起来,紧张之下,她脑中杂念交错,待竭力镇定了一会儿后,好歹是找回了些先前的思绪。
此情此景,也是她早便预想过的,恩公此刻,应当还没有如上世那般,对她起意…
没关系,这世、这世换她先恋上恩公便是。
曲锦萱微微侧坐,对上姜洵的正脸,嗫嚅道:“那日、那日得姜公子相助,不瞒姜公子,自那日相见后,我便、便对公子日思夜想,是以求了家中——”
姜洵松开手,打断她,语调极其古怪:“这么说来,三姑娘的意思是,你对本公子一见倾心?”
小姑娘轻咬下唇,似是鼓起极大勇气,朝他绽了一丝讨好的笑,那眼眸中,倒确实是浮着对他的爱意,似有星星点点的情愫在流动。
虽见此状,可姜洵的眼里,却波纹不兴。
一力担下曲府布谋,倒是个十足的孝顺女。
不,这番言论、这般举动,应该并非只出自孝顺而已。
看得出来,她分外惧怕魏言安,更惧怕魏言安的觊觎。
所以这算什么?姐妹情深?互相解困?
诚然,他并不稀罕娶那曲檀柔,只这,并不代表他可任人糊弄。
姜洵道:“爱慕本公子?到底是一见倾心,还是,有何难言之隐?”他走到圆桌旁,把酒杯倒扣回漆盘中,再抱臂靠着圆桌,不远不近地看着曲锦萱,眸色冷沉:“曲三姑娘,是否跑我章王府避难来了?你把我章王府当什么?避难所?还是收容院?怎么?贵府是算准了本公子不会追究,还是觉得本公子…不敢追究?”
喜榻之上,曲锦萱眼眸登时撑得大大的,她身子向前倾了倾,急切地摇着头解释道:“公子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小姑娘陷入错误与窘迫之中,许是因着急于辩解,一张俏脸肉眼可见地烧灼起来,两腮逐渐酡红,如同醉了酒一般。
那红,似有些不正常。
姜洵的目光,从那一张一合的樱唇之上,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小姑娘的神情,无比真挚。
因为项上有翟冠压着,她不便把头抬太高,只好尽力仰起脸望着自己,那双蜿蜒入鬓的细眉不安地拧着。
因着红扑扑的脸,她眼睑旁都染了层薄薄的胭色,而那双琉璃碧洗般的眸子,此刻却像是浸着一汪春泉,氤氲且迷离,且无端地,流露些许媚态来。
他想了想,反手摸起那瓷壶,揭起盖,再确认了一眼。
是敞着的平壶口,并非是上回在丁府那样的阴阳壶。
接着,姜洵凑近那壶口,仔细嗅了嗅,分辨了下气味。
须臾,他眯了眯眼眸。
好极,原以为那药饵是用来毒他的,却没曾想,竟是用来诱他的。
怎么?是吃准了自己不会碰,才使这些下作招数?
为了不被自己退回曲府,倒是费尽了心思。
看着明显是着了药效的曲锦萱,姜洵忍不住恶劣地推测起来,若他如同对付上回那个丫鬟那般,来对付曲府这小庶女,那明日这天一亮,心机诸多的曲府,又当如何应对?
姜洵冷眼旁观,顺便饶有兴致地思忖着一些事,而坐在榻上的曲锦萱,却当真以为是自己不胜酒力,只一小杯酒,便让自己呼吸艰难起来。
可她脑子里虽晕晕沉沉的,身子却莫名躁热。
四月的夜,明明还带着丝丝凉意,她却升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似是盛夏又挨了炭盆般,越来越口干喉焦,那股子火热与干渴,让曲锦萱不受控制地,去松了松自己脖颈间的领扣。
慢慢地,曲锦萱眼前突现重影阵阵,说话也开始言颠语倒,整个人明明是各种不对劲,却又分不出神去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似是出于本能,在不知不觉间,曲锦萱起身离了榻,整个人脚步虚浮,却跌跌撞撞地,朝这房内唯一的、日间方与她拜过堂的男人靠了过去。
这个男人冷着一张脸,身上,似乎也有丝丝的凉气往外渗,对燥热不堪的她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恩公、救、救救我…”曲锦萱的声音,柔媚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姜洵俯眼看着朝自己靠过来的人,在小姑娘将要挨到他的身子时,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她额间,将人推开一到臂之外。
救她,然后被她赖上?
岂能这般让她如愿?
姜洵面无表情地想。
小姑娘的神智显然是陷入混沌中了,鼻间嘤嘤乱哼,嘴里含混不清地呼着救,急得眼皮子都泛起了红。
难怪她方才迟迟不肯接,看来这药性,不是一般的烈。
姜洵维持着这个姿势,表情疏漠地,欣赏着曲锦萱的狼狈模样。
曲锦萱手脚乱抓间,忽然侧了下身子,拽住他斜披在身上、还没来得及取下的彩缎。
而姜洵一个不慎,竟也被她给扯了过去。
柔弱无骨的身子攀到身上,两只不安分的小手环抱在他腰间。
因为身量不够,即使脚下不掂一掂地,她的唇也够不到他的脸,加之他衣领扣得严丝合缝,她大抵也对男人的衣衫并不了解,不知如何扒开,便只能死死地抱住他,那一颗戴着翟冠的头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那翟冠上密集的珠饰,险些将他下颌给挂伤。
胸前的小姑娘似乎被折磨得极为难受,开始小声抽噎起来:“求你了、救救我…”
姜洵不是没有在欢场待过,也不是没有被女子引诱过,欢场女子的手段,可比这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要高明得多。
说哪样的话、用何等声调,她们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最是知道怎样撩拨男人、如何在男人身上点火。
而他怀里这个,却只知毫无门道地,在他身上胡乱挨蹭,两臂紧紧箍住他的腰,那样大的力道,像是恨不得将他这具身躯嵌进骨肉,跟他融为一体。
姜洵沉下眼去看她。
小姑娘里外几层衣裳的领子都给松开了,露出一片雪腻之色来,甚至那兜衣的系带,都让她给蹭得从颈后给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