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琰出了男寝,揉了揉脸和鼻子:“还好不太痛。”
下午的课间休息,王浩然凑到安琰身边,他是同班里唯一和安琰主动说话的人。安琰也不在乎有没有人搭理他,他不住校,还不参加任何活动,交际圈本来就很小,不愿意和他交朋友也正常。
“安琰,听说你把大二的厉左给打了。”王浩然问。
安琰合上书:“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知道的?”
“大二都快传疯了,我劝你这两天注意点吧,听说厉左打人可狠了。”王浩然好心地提醒。
“应该没事吧。”安琰也不太敢确定,毕竟不了解那个男的,但是看中午的情形应该是没事的吧……
王浩然四处看看,凑近安琰耳边说:“我表哥在大二,我听他说,以前有个女生喜欢厉左,为了吸引厉左的目光,她居然傻啦吧唧的去惹厉左。结果,那个女生再也没出现过东大,人去哪了不知道,你还是小心点。”
“知道了。”王浩然好心好意,安琰只好应下。
“哎安琰,我特别好奇,你要是不戴口罩会犯病吗?”王浩然打量着他。
安琰被他看的不自在,把口罩往上拉一拉:“嗯,很严重的,所以我不能摘。”
“真可怜。”
嘭嘭嘭,教室后门传来三声敲门声,同学们都看了过去,厉左慵懒地倚在门框边,一手插兜,一手冲安琰勾了勾食指。
“过来。”
霸道,命令。
同学们为安琰捏了一把汗,看来是算账来了。王浩然看向安琰,安琰揣揣不安地抿唇,慢吞吞地起身了。
王浩然拽住他,安琰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真要是打他他也躲不过去。
厉左看他来了,转身往楼上走,安琰明白,那是让他跟着,他在后面安静地跟着,双眼都在厉左长而笔直的腿上。
他不是在肖像这裤子下的腿如何,而是在想这一脚踹下去他会不会很疼?应该会,真结实的腿。
如安琰所想,他们来到了天台,可等来的不是一脚或一拳,而是一个背包。
安琰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厉左把背包狠狠地塞给他:“这是关于学英语的资料,里面有碟片和书,你拿回去好好看。”
“你……”安琰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厉老大,不知该怎么问。
“不要以为是我好心。”厉左趴到护栏上,掏出一根烟,“厉教授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爱才,才华的才。每届新生他都会挖一个二个栽培,他栽培的学生如今有出国的,有教授。你可以拒绝,也可以成为他栽培的学生。”
“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他的学生。”这对安琰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他要出国!他要出国!他要出国!
厉教授?厉左?
“厉教授是你爸吗?”安琰走过去,到护栏旁盯着厉左弧线好看的侧脸。
厉左瞅他便想起那一拳,极其烦躁,满嘴不爽:“不然你以为我会跑这像傻逼似的给你送书,我没那么贱!他嘱咐一定要给你。行了,你下去吧。”
“中午的事,我还是想……”安琰没说完,厉左一个重音砸下来,“滚!”
他在努力忘记那一拳,这死小子还敢提!要不是看在他太老实的面上,他要把他打扁了,狠狠地打扁。
这四人都是这样,他们虽说强势点,但也不是不讲理,什么人都打。
安琰瞪眼睛看他,厉左眼睛一厉,加重语气:“听不懂?滚,gun—滚。”
“背包我会还你。”安琰握紧拳头又松开,转身走了,同时在心里默念。
不要惹他,不要惹他,不要惹他……
真是!厉教授那么温和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不文明的儿子,不过这人也没说的那么坏。反正比以前打他的人好多了。不对不对,以前的那群人简直就是四处装逼打人,根本没有原因。
安琰一回班级,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转,得出的结论是貌似这厮没挨打。
“怎么样?没事吧?”王浩然问。
“没事。”安琰连忙把背包打开,里面有很多教材都是学校里没有的,他跟捡了宝似的笑了出来。
放学后,他直奔打工的烤肉店,第一天来,烤肉店的老板非常客气。
“来了小伙。”
“嗯。”安琰把背包放进里屋,“老板,我干什么活?”
“我跟你说下你每天干活的流程,来时就把地扫了,桌子必须擦干净,屋里的冰柜什么的都要擦,干净才能让顾客舒服。之后这条街就该上人了,你就招呼顾客,别以为会很清闲,来人你就知道这一晚上都不得闲。”老板笑笑,“你之前是不是来送过啤酒?”
“嗯,是我楼下的李叔,忙不过来就帮他送送。”安琰说。
“挺好,上学的孩子很少有人像你这么能干。你多大?”老板问。
“我十九。”安琰说完,老板就让他去干活了。
真的只是招呼顾客,这三个小时安琰真没闲到,可想而知小吃街有多火爆。
东大的男宿舍是住六个人的,可四人|帮愣是四人住。四张上下铺,简单的衣柜和桌子,同比别的宿舍,他们宿舍由于有爱干净的厉左,屋内整洁没有各种异味。
“哎,四哥,刚别人给我传来一片子,你看吗?”刘漠的床和厉左的床是面对面的,刘漠爬起来,厉左就能看见他在干什么。
“什么片子?”
“四哥,你还不知道他,他除了*片能笑的那么骚,还有什么片能让他眉飞色舞的。”付东在那边接了一句,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哎,漠儿,给我传一份。”
郑易阳撇撇两人,继续手中的游戏:“大好的时光都被你们浪费了。”
“操!青春一大把没地使,我当然自己快活一下。”刘漠快速地传给付东,“四哥要不?易阳我不问了,他不感兴趣。”
“老子没那么饥渴靠看片高兴。”厉左躺在那玩手机里的游戏。
刘漠还想说什么,那床的付东差点吓尿了:“我操了!你发的什么玩意?”
视频里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付东把手机屏幕伸到前面,几人看过去笑喷了。
“靠,两男的。”刘漠说,“那逼给我发这种干什么?我看起来哪里像基佬?不是我就奇了怪了,两个男的怎么做?我看看。”
刘漠凑到付东床上,两人盘腿,大眼小眼地盯着屏幕。
“操了!干那个地方啊?那里也能cha。”刘漠大开眼界,把手机抢过来跑到厉左床上逼他看,“四哥,你看看,插|屁股。你看看。”
厉左被他扒拉的不耐烦,往屏幕瞅去,很好奇地说了一句:“底下那人他不疼吗?”
那么个地方,想一想都疼。
“那谁知道,没准就爽呗。”刘漠又跑到郑易阳床上,“易阳,你也开开眼界。”
郑易阳朝屏幕瞅了过去,脸莫名其妙地红了,怕别人看见,紧忙把刘漠推了下去:“赶紧下去,我游戏要过关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刘漠把手机扔给付东,“我对这片实在提不起兴趣,那个逼骗我,我找他去。”
说罢,刘漠穿上拖鞋就去了。
“这小子,咂咂咂咂……”付东把零食袋扔掉,“四哥,这个月底我们还唱歌吗?”
“唱。老样子,唱三首。”别看厉左平时什么事都不上心,有一样特别上心,那就是他喜欢黄家驹的歌,每首都会唱。
即使新歌不断出,厉左听几遍就腻了,唯独黄家驹的歌百听不厌,百唱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