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阑带着楚楚来到清雅峰的后山,这里的植被异常茂密,可覆盖大地遮蔽苍天。各种奇异的树木参差不齐,层出不穷,要不是楚楚带着,江楚阑早就迷路了。
【说好的你带着楚楚小丫头来后山呢,怎么又变成她带着你啦?】凌柒说着迷惑不解的话,但语气里满溢着调侃。
江楚阑:……你走开!
七拐八拐,转得江楚阑都晕了,还是没有看见顾燕辞的踪迹。他前世就是个路痴,没想到路痴属性还带到了这个世界里,这就让他很不爽了。
看样子就知道她是在瞎找,这样逛下去要逛到什么时候?
江楚阑只好用了个仙法,凝神探了一下顾燕辞身上的气息,周围各种精气灵气相互混合错杂,另他辨别的速度大大放慢。
他找了半晌,才察觉到顾燕辞身上那轻微的灵气动荡。
“楚楚,往右走。”江楚阑感知到了顾燕辞的所在,就在他们五六里的地方。
他们拐了一个大圈,树木渐渐稀疏,最后来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
一到,果然看见一个青衫弟子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着,后边跟着七八个小喽啰,气势汹汹地围着一个看起来相对孱弱的弟子。
秦至臻是精英弟子,用品服饰比起普通弟子要好上许多,弟子服用的也是疆临山的轻罗锦缎,广袖修身,佩戴的是象征身份的翡翠獬豸。
在祁山派,九个山峰的弟子佩戴的身份证明都是不同的,比如掌门莫楚洵门下的是脂玉,清雅峰的是翡翠,芸岚峰的却是琥珀。
而弟子也分为三等,普通,精英,亲传,拿清雅峰的来说,普通弟子只带一块不加修饰的椭圆形翡翠牌子,精英弟子带雕琢为神兽獬豸的清兰翡翠,而亲传弟子佩戴的是雕为白泽的芙蓉翡翠。
可惜清雅峰精英弟子数十,却没有一个亲传的。
“你们在干什么!”楚楚二话不说就是一声吼,那些原本想要动手的人被吓了个哆嗦。
秦至臻本来还想问问是哪个小崽子这么大胆子,敢坏小爷的事儿,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江楚阑阴沉的一张脸。
“师……师父。”秦至臻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然后其他那几个弟子也转头看见了江楚阑,他们就没有秦至臻那么淡定了,一个两个吓得跪在了地上。
倒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而是因为江楚阑是各个门派仙人中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还打死过弟子,那些普通弟子自然是极怕的。
江楚阑做事只凭借喜好,根本不将祁山派的门规放在眼里,更加不去理会天下人的谴责辱骂,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敢去招惹他,因为在江楚阑眼里皇亲贵胄就是个屁,他杀便是杀了,若是想要报复尽管来。
还有,四年前望属国的庆典日,他夜袭了望属国的皇宫,将四十七位皇室子弟斩杀,圣上暴怒派兵前来找祁山派要说法。
可还没有等祁山派发话,江楚阑就逼得皇帝撤兵龟缩在皇宫里不敢生事。
如此一来,谁还敢招惹江楚阑?
“怎么,不继续了?”江楚阑飚演技地时候又到了,他冷漠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弟子,看不出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样一句话下来,跪在地上的弟子抖得更加厉害,他们个个都面面厮觑不敢出一言以发,等着领头的秦至臻说话。
那边的秦至臻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些,“师父,是弟子莽撞了,但今日之事实在是顾师弟太过分了,弟子也是一时冲动,恼怒过头……”
顾燕辞听到了他冠冕堂皇的话,没有说话来反驳,只不过轻蔑一笑,可即使他笑得极其讽刺,但还是掩不住他的风华绝代,仅仅一笑便足以令万物失色。
江楚阑的目光一直在顾燕辞的身上,对于秦至臻假惺惺的话不予理会,倒是另一边的楚楚狐疑地问他,“燕辞哥哥做什么了?”
见到自己的师父一点儿理会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他只好回答楚楚的话,“顾师弟拿了我的东西却不承认,他若是拿了其他的东西,我也不必跟他计较,但他拿的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虽不贵重,对我却是意义重大,所以弟子才前来找他讨要。”
“可谁知顾师弟偏执,一口咬定我们污蔑他,他若是没有做,还害怕被我们搜查吗?谁知一番好言相劝下,顾师弟恼羞成怒要与我们动手,弟子们也是被逼无奈。”
这样一番话说得倒是圆滑,把自己的过错推了个一干二净,明明是故意挑事儿欺负人家,现在却说得是极其在理,给自己带上了讲理的帽子。
“哦,不如至臻你来说说,是什么东西值得燕辞去偷?”江楚阑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全是玩世不恭的桀骜,似乎对于他们这样玩闹不屑一顾。
秦至臻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以前授意他们欺负顾燕辞的师父,有一日会站在顾燕辞这边,替他说话。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必须做下去,“是弟子母亲留下的遗物,也不是多稀奇的东西,只是一块昆仑山上的玉点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