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这两人之间赌约是怎么回事,看言蹊一脸饶有趣味,钟离澈一脸宁死不从,他真的想不通。
这两人之间的赌约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吧!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江楚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俩僵持了,于是开口道:“要不……二位继续商谈,在下就先告辞了?”
“你快点滚!”
“江公子留步。”
两道声音一齐响了起来,一个气势汹汹,一个气定神闲,江楚阑夹在这两人中间很是为难。
他们这样,是想要他留下还是滚蛋?
“本尊绝不会与这个牛鼻子在一起,狗言蹊,你给老子滚远点。”某个小小只插着腰,瞪着言蹊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挥手将自己身旁的棋盘打翻,黑白棋子落地噼里啪啦地响。
言蹊对他的污言秽语倒是不在意,他多的是办法让他跳脚,“当初赌的时候答应得那般爽快,怎的眼下却出尔反尔?”
“那个牛鼻子又没有赢我,凭什么要我跟他?”钟离澈炸毛了,从他的口不择言中,江楚阑抓住了两点很重要的信息。
第一点,鬼王言蹊和水妖钟离澈之间有个赌约,很明显钟离澈是输了的那一方,眼下言蹊正在逼他履行赌约,但他死活不认账。
而第二点,江楚阑从他们的对话中猜测,大概,应该就是……言蹊要钟离澈嫁给打赢了自己的人,呃,可能不是嫁,而是什么跟着啊,在一起啊……吧啦吧啦……
可这个跟自己有甚关系,江楚阑自认为打不过这只水妖啊,凌柒又吱声了:【可云安镇一战,主人你威名远扬,何人不知你以一己之力困住水妖……】
可云安镇一战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打水妖,人人都有份好不好,难道水妖要一妖侍多夫?
唔……等等,这些都不是关键啊,关键是言蹊和钟离澈为什么一眼认定他是断袖啊,他不喜欢男人啊,你们打起来之前好歹先问问他愿不愿意啊!
【主人,你太弱了,所以你注定被压……】凌柒那个压迫的“迫”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江楚阑骇人的眼神吓到噤声了。
“天下何人不知是江公子用阵法困住了你,你被打得不见千年妖力,这不是输了是什么?”言蹊一番话下来句句在理,钟离澈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钟离澈不想跟这个咄咄逼人的家伙对话,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不管反正我不嫁,我堂堂一个水妖居然嫁给一个凡人,不可能!”
江楚阑总觉得他的话怪怪的,喂喂喂,现在重点不是人妖殊途,身份差别啊,而是他们俩都是男的,成个甚亲啊!
水妖你不要一口一个不嫁,男子的尊严呢,你这是甘愿当下边的?
他不愿意当上边那个啊……呸,不对,江楚阑现下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了。
凌柒在旁边解释了一下,【主人体谅一下,我们妖怪的性别意识都不是很强,而且水妖这种地方精魅化妖的本就没有性别,都是后天生成的,所以,嗯……】
江楚阑无语了一下,可即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他俩都是男子的事实啊,不是吗?他是直的,要他重复多少遍!
凌柒看着江楚阑崩溃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实话:【主人不要垂死挣扎了,你没有决定权。你除了主动接受之外,就是被动接受了。】
扎心,真疼。江楚阑觉得自己白养凌柒十几年了,就知道打击他!
“反正你孤家寡人几千年了,有个人给你暖床不好吗?”言蹊笑得和善,钟离澈反驳,“他一个凡人在水里一淹就死了好不好,暖个屁床!”
“哦,原来拒绝了那么久是因为担心人淹死啊,那住岸上不就好了,到时候鬼市送你们一座宅子。”言蹊依旧笑得和善,钟离澈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幅笑面虎一样的脸,“你的破宅子谁稀罕,我沧江的府邸不比你这破鬼市好上千倍万倍?”
“所以你要带江公子走了对吧?”言蹊话锋一转,钟离澈这个脑子转不过来的家伙一口肯定,“那是自然!”话一出口钟离澈想要抽死自己,居然中了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的道儿了。
“钟离澈,你自己讲的。”言蹊强忍着自己唇角的弧度,调侃道。
江楚阑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塌,钟离澈这个水妖,智商呢?
有武力值就不要智商了是吗?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要崩了,神啊放他回原本的世界吧……
作者有话要说:①取自《晋书·温峤传》:
朝议将留辅政,峤以导先帝所任,固辞还藩。复以京邑荒残,资用不给,峤借资蓄,具器用,而后旋于武昌。
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毁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或乘马车著赤衣者。峤其夜梦人谓己曰:「与君幽明道别,何意相照也?」意甚恶之。
峤先有齿疾,至是拔之,因中风,至镇未旬而卒,时年四十二。
典故译文来源取自百度:
朝臣议论要把温峤留在朝中辅政,温峤因先帝已托付了王导,推辞返回江州。又看到京都残破不堪,物资缺乏,于是筹借了一批物资,添置了宫廷的器用,这才返回武昌。
走到牛渚矶,见水深不可测,都传说水下多怪物,温峤就叫人点燃犀角下水照看。不一会儿,只见水中怪物前来掩火,奇形怪状,还有乘马车穿红色衣服的。这天夜晚梦见一个人对他说:“我和你幽明有别,各不相扰,为什么要来照我们呢?”看样子很愤怒。
以前温峤牙齿有病,这时把牙拔了,因此中风,到达镇所不到一旬而逝,终年四十二岁。
现在多用“犀照牛渚”“犀燃烛照”形容人的眼光独到,明察事物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