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做杜铭洋的离浮宫弟子,一上场就是凌厉的震雷诀把对手打下擂台,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江楚阑查看了一下他的修为,已经快要到金丹了,不过二十五岁就要金丹,可见其天赋卓绝。
眼下辰时过四刻,但上午的十场已经结束了,若是没有弟子上来挑战旁人的话,擂台下边的弟子可自行散了回去休息,或者去其他演武场看旁人比试。
众人皆以为今日无人会前来挑战,毕竟这种东西吃力不讨好,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争一时意气而已,通常都是仇怨之人借挑战为名,来报复旁人。
毕竟只要在演武场上,就无法拒绝挑战。
不想今日真的还有一个争意气的家伙,他飞身上了擂台,朝负责判决的朝榷阁长老弯腰行了一个礼,说道:“在下离浮宫弟子杜铭洋。”
“你想要向何人挑战。”那个长老问道。
他抬眸看着演武场楼宇的上方,声音响亮:“祁山派清雅峰长老,江楚阑。”
江楚阑:……次奥,他这是躺着也中枪了吗?他又不是很扎眼,为什么个个都过来针对他啊!
台下哗然,大家伙都没有见过有弟子敢挑战长老的,要知道长老和弟子之间的实力差距很大,他们不认为这个杜铭洋会赢。
但是……无论这个人赢不赢,难堪的人都只是江楚阑而已,或许这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抹黑他。
他带着顾燕辞跳下了楼宇,内心真的是一阵苦闷,这挑战吧必须得接受,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若是输了,丢脸可谓是丢到三界上上下下,但要是赢了,旁人就会说江楚阑以大欺小,说祁山派仗势欺人,到时候也够天下人唾弃了。
这……真的里外不是人,江楚阑一个头两个大,真的不清楚自己跟这个杜铭洋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吗?
台下似乎有人认出了杜铭洋的身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那个离浮宫的弟子,好像是望属国的皇族啊!”
“对啊,我想起来了,他是嘉庆王的第三子,听说他大哥就是被江楚阑杀掉的,好像就在望属国的庆典日。”
“莫不是为了给大哥报仇,如此说来也是重情重义。”
“对呀江楚阑这贼子太不是人了,无缘无故杀掉了望属国那么多皇族。”
……
他凌乱了,原来这个是仇家啊!为什么那么多仇家找上门来,他真的很无辜啊,这些都不是他干的。
台下的人纷纷站向杜铭洋这一边,开始声讨江楚阑。他觉得这些人甚是不分青红皂白,他可以保证原身杀掉的四十七位望属国皇族,都是该死之人。
不然原身为何不杀老弱妇孺,偏偏把那些青壮杀了,皆因他们平日里压榨百姓荒淫无道。
他并不觉得原身这一世做的所有都是错事,只是天下众人有眼无珠,他们只会人云亦云。
他们如何知晓那些是非对错,莫非……坏人真的只是坏人吗?
杜铭洋站在擂台上看着他,没有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楚阑正要上去应战,但他还没走出去几步,顾燕辞就拉住他的衣袖对他道:“师父别去。”
顾燕辞自然也知道这回比试的利弊,虽然他知道江楚阑一定不会输,但他不想江楚阑无端背负骂名。
江楚阑不是天下人口中的模样,他的师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师父护了他那么久,在师父为千夫所指的时候,他不希望自己无能为力,让师父受辱,被唾骂。
“为师没事。”虽然他现在很是想死,但他不想顾燕辞想太多,大不了就是多几个人骂他而已,反正他脸皮厚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顾燕辞并没有松开手,他不知在想什么,对江楚阑说:“师父,让我来吧!”
“嗯?”江楚阑听不懂他这话的含义,一时间有些发蒙,他刚想要问问顾燕辞是什么意思,却见他飞身上了擂台,江楚阑只来得及喊一声:“燕辞!”
“师父放心。”江楚阑刚想上去阻止他,可他用传音术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楚阑愣住了,他并不需要顾燕辞为了他冒险啊!他现在的修为不过筑基,如何跟杜铭洋这个近金丹的相比,顾燕辞这一上去可是会受伤的。
他平时死命护住这个家伙,生怕他磕着碰着,这下好了翅膀硬了,自己上去找罪受。江楚阑内心很是不爽,但是对他的担忧又胜过了幽怨。
“在下是江楚阑的亲传弟子顾燕辞,家师与阁下辈分不符,于礼不合,所以由我来代替师父接下这挑战。”顾燕辞这番话说得极其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但杜铭洋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江楚阑,他嗤笑道:“莫不是你家师父不敢出来应战了?”
顾燕辞只是抬眸看向那个狂妄的人,语气平淡到听不出情绪,“阁下若是连我都打不过,便不要妄想与我师父一比。”
杜铭洋看他不过筑基期的修为,眼角的讽刺逐渐蔓延:“你修为太低,如何能与我比,还是快快叫你家缩头乌龟般的师父出来吧!”
顾燕辞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拔剑朝杜铭洋的面门刺去,杜铭洋只是轻巧地转身躲过。
看台下一阵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