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霆打了圆场,这事也?算结了,周围看热闹的都?散的七七八八。
映容站在那里?,低着头看地上的砖缝,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
傅伯霆转过身来看着她,没骂她,也?没训她,一片云淡风轻道:“二姑娘先回吧,我跟老六要和余伯爷一块吃顿酒。”
映容抬起头,怔了怔,小?声道:“知道了。”
边上的秦六爷一个步子?没站稳,差点摔个趔趄。
什?么?说什?么?
和谁一起吃酒?
他看向?旁边的余文?轩,发现对方和他一样,都?是一脸诧异的表情。
直到坐在马车上,映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乱糟糟的,不知道什?么感觉。
这是她来这以后,干的第一件失格的事。
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不是能由着性子?来的时代,不是生气了就能发火,不是不高兴了就能说出?来。
这一次碰上个好心的帮着解围,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人帮她。
唉……也?算记得个教训吧!
冲动是魔鬼啊!
一路上脑子?都?发晕,半睡半醒之间,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天已经黑了,才回到昌顺伯府。
才下?马车,便看见赵姨妈站在门口喜笑?颜开的等着。
“映容,可接到你父亲了?”赵姨妈热络的揽上映容的肩膀。
映容脸色不好,轻轻推开赵姨妈,一句话也?没说就进去了。
携素跟在后面,也?是无奈的看了看赵姨妈。
什?么人呐这是?
赵姨妈不明所以的站在那来回看。
车夫已经把刚才的事报给赵氏了,赵氏一听就暗道不好,心里?更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当时就该强硬一点回绝掉,就不会有后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映容呐,叫人怎么说呀,平日看着文?文?静静,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来了?
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这传出?去谁还敢来结亲?
赵氏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更是气恼赵姨妈。
映容回了梧桐院,独自往床上一趴,把被子?蒙过头顶。
鼻子?也?酸,心里?也?酸。
真是她的错吗?
她跟余文?轩虽然没什?么感情在,但是余文?轩是她的父亲。
她占了余映容的身子?,便承接她所有的亲缘关?系。
她姓余,是余家的女儿,
余文?轩是她的父亲,即便这个父亲既不正直也?不伟大,但他从来没亏待过她们。
她没办法对那些人的羞辱保持着无动于衷的态度。
*
永淮河边华美?喧闹,仙鹤楼上更是热闹。
最顶层的几个大包厢都?是有贵客常年?包着的,从不对外开放,左数第三个的香山厅一直是傅伯霆包下?来的。
此刻的香山厅里?摆满了美?酒佳肴,傅伯霆,秦六爷和余文?轩分别坐在圆桌两?侧。
傅伯霆和秦六爷坐在一起,余文?轩跟他们隔开了一个位置。
他不敢靠的太?近。
余文?轩坐在那,不夹菜,不倒酒,面色僵硬的坐着,显得格格不入。
傅伯霆吃了几口菜,见他还不动,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给余文?轩斟了一杯。
“来,余伯爷,我敬您一杯。”傅伯霆端起酒杯道。
余文?轩手足无措的举起杯子?,“不敢当,不敢当。”
一杯浓烈的酒灌下?去,余文?轩的胆子?才壮了几分上来。
“不知道侯爷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他好奇的问道。
他跟傅侯爷可不熟啊,不是不熟,是一丁点都?不熟。
唯一一次的交集是在五年?前,当时才十六岁的傅侯爷带着刑部的人抓过他一回。
除了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了,话都?没说过几句。
余文?轩很是不解的样子?。
旁边的秦六爷内心深表赞同的点点头,没错,他也?想知道是咋回事?
傅伯霆愣了下?,随即笑?道:“没什?么,只是听老六说过,您跟他吃过酒,正巧今天得闲,又恰好碰见余伯爷,便拉您过来作个陪,人少不是没意思嘛!”
秦六爷在心里?冷哼一声,得,又是我背锅!
再?转头看看空旷的大包厢,两?个人跟三个人的区别,好像也?不是很大吧?
余文?轩没想到秦六爷还能在傅侯爷面前提起他,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欣喜,忙倒了杯酒道:“来,侯爷,我回敬您一杯。”
敬完了傅伯霆又去敬秦六爷,秦六爷本来不想喝,上一回差点被余文?轩给灌吐了,不过看到傅伯霆瞪他的眼神,他还是面带着不情不愿的微笑?,一口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