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姐,是我们耽误您的时间了。虽说我们从官府文书上已经获得了正规经营的权利,可在外人看来,我们始终是没有资格的,以后觊觎我们学堂的人会有一批又一批,恐怕是少不得要麻烦您的了。就像之前阿四说的那样,如果将军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清这样说着。
年宵打量着一清看上去非常恭敬的模样,随后便好似根本不在意一清刻意生疏的称呼一般,对于旁边不四的忐忑也装作不知,只是随口问道说:“你们能帮我做什么?除了杀人,还有什么?”
年宵的话刚落,身边的梦霜手就一颤,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好像她作为普通丫鬟,也对这种“大事”司空见惯一般,绝不给年宵拖后腿。
一清与年宵对视,他还未开口,二白就不客气地回道:“就算只是杀人,也没有几个有我们哥俩厉害了。你随便吩咐,我们自然可以把那人的头颅给你送来。”
“呵呵~”年宵突然笑了,在二白的怒瞪中,她始终没变过脸色,笑过几声后才觉得这样不好一般,她缓缓收起了笑容,弯眉一挑问:“我还以为你们有了学堂就打算从良罢手,既然手中的刀剑从没放下过,怎么?这些蠢蠢欲动的人只能用我将军府的名声来对付了?既要背靠大树好乘凉,又要和大树撇清干系,你们江湖中人都是如此这般的?”
年宵话语间的讥讽之意表露无遗,二白当即就要暴怒而起,却被一清一个眼神制止,“我们已经被烙上了将军小姐的所属。我们当然可以用我们的手段去处理,可就算我们处理得再干净,风言风语总是止不了的,只要没有牢狱之灾我们都可不在乎,可将军小姐您,可以吗?”
对一清来说,他本来就打算自己解决的,只是既然不三不四都想让这将军小姐来,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对于不四亲近年宵的行为,他也可以纵容,但是他必须要从年宵这里得到准话,年宵究竟想从他们这里获取多少价值。
“我?我为什么会和你们做的事情扯上关系?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只不过是见你们可怜,所以给你们点儿馈赠而已。你们做的事情,难道是我授意的?”年宵困惑地说道。
一清恍然之后明白过来,沉默半晌后,他直言道:“将军小姐是聪明人,我也不愿再继续兜圈子了,将军小姐招揽我等,却只求一个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的任务,给出的报酬却不与之相等,这实在让我惶恐,我们究竟有什么可付出的,还请明言。”
旁边学堂的读书声又再次响起,而这边学堂内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年宵的回答,她好似故意吊人胃口一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打量起这学堂的四周来,在不四急得要大声说话时,她才笑着开口:“我希望你们从今以后可以只把自己当作这学堂的主人,刀剑所指唯有那些对你们吃肉吮血的觊觎者。除此外唯一的例外,是我。就如你们所说的那般,为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当然,我该付出的报酬我一样会付。”
年宵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她不希望这些染血的利刃有朝一日又会被人指向她,但她也不希望这些利刃随着时间变得卷顿,更明白的解释,就是希望他们可以只接来自她的命单。
一清直视着年宵,从她的眼里看出了认真和坚持,他思索一番后答应了下来,本来他们就打算慢慢退出这刀尖舔血的生活,比起他们行走在刀尖火海上,只是为一个将军小姐做些事,这更能让他们得到他们想得到的平静生活。
“那么,我们对旁人的处理就不询问小姐你了。”话已说开,他们自然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动手了。
“自然。”她可真是坏啊,这说不得就又添了一桩命案了。
……
皇帝寿宴,各朝臣携家眷赴宴。
小白兔年宵大约知道年宵的打算,可不敢来看热闹,也怕自己误了年宵的事,是以自己乖乖地呆在身体里,默默地看着年宵行事,希望自己耳濡目染也变得厉害起来。
坐在皇帝身边的一个是头发花白的太后,身边还坐着备受她宠爱的朝光公主,另一个是端庄大气的皇后,其下还坐着娇媚的贵妃娘娘。
从年宵的位置上看去,最上方的几人倒都是一派和睦的样子,只不过其中的真正氛围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了。
“皇后娘娘,真是臣妾的不是,没想到我们姐妹居然心有灵犀,都是亲手为皇上绣图呢。”虽已有年岁,但只添风韵不减美貌的贵妃状似抱歉地挑衅道。
当着皇上的面,皇后即便知道贵妃的嘴脸,当下也只能装得姐妹和睦,“贵妃妹妹说的是,我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是啊,唉,只不过妹妹的年纪实在是比皇后娘娘小上些许,经验完全比不得皇后娘娘,这相似的两幅图放在一起,臣妾实在是害臊。不过,好在皇上之前跟臣妾说,不管臣妾准备什么样的贺礼,只要啊,是臣妾送的,皇上都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