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萌到了的方澜衣赶紧继续:“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朝光怀孕了。”
方澜衣飞快地就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在小白兔年宵的思想中,显然还没有怀孕、孩子这样的概念,乍然听到才不久还和她们一样是闺阁女子的朝光,如今居然已经要当母亲了?
有点不能想象。
“不对啊,澜衣姐姐,皇上的妃子怀孕了,这是好事啊,怎么会不好呢?”小白兔年宵瞬间回想起方澜衣最开始的形容,有些疑惑。
听到小白兔的话,方澜衣的表情有点怪怪的,吐了吐舌头说:“哎呀,其实这个也是很复杂的啦。我也没说错呀,对我们来说是不好呀。你想呀,之前她变成后宫妃子之后,我们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受她欺负。结果她现在怀孕了,后宫怀孕的妃子有恩典的,可以召自己的家人进宫看望的!”
小白兔年宵还是不理解,她困惑道:“可是,朝光娘娘不是已经没有家人了吗?我们也不用担心她找人来害我们呀。”
“笨!”方澜衣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一下小白兔年宵的头,然后叹息道:“正是因为她没有家人了,我们才惨呀。你说她要是说,她想和小姐妹们见见,太后皇上怎么会不答应呀?!”
“小姐妹?朝光还有小姐……”小白兔年宵不是嘲讽,而是就事论事,论到一半露出了惊悚的表情,看到她的表情,方澜衣就知道她明白了。
表情沉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你知道了吧。我们这些曾经饱受折磨的小可怜儿都是能让朝光开心的小姐妹呀!我们真的好苦啊!”
小白兔年宵保持着惊悚的表情,和方澜衣抱头痛哭。
大概是说曹操曹操到吧,晚膳的时候,宫内的太监来传口谕,说让年宵明日一早进宫陪朝光娘娘说说话,小白兔年宵尽量镇定地应了,然后继续吃饭,然后饭桌上的年横城、史氏、年肃都看见了小白兔年宵颤抖着去夹菜的手。
“咳。”年横城也知道朝光的麻烦,但是旨意已经下了,他们也不能再有别的想法,所以他只能安慰道:“宵儿别怕,朝光娘娘已经成了娘娘,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跋扈了,而且她还怀着孩子,你安静陪着就行。”
年肃听着年横城毫无作用的安慰,自己上阵了,“姐姐,你估摸着时辰,陪一段时间就说身体不舒服退下就行。还有皇后娘娘呢,实在不行,你就搬出皇后娘娘,朝光娘娘怎么也不敢越过皇后娘娘的。”
算起来,年肃这样说话其实有点不敬了,但是看着小白兔年宵煞白的脸色,年横城还是没说训诫的话,反而默认了这样可行。
在小白兔年宵一整晚翻来覆去的呼唤中,年宵终于再次跟小白兔说起话来,“行了,桥到船头自然直,你现在这样担心有什么用?朝光还会因为你脸色差就对你和颜悦色了?……还别说,真有可能,她说不定看着你变丑了,就觉得开心,然后就少欺负你点了。”
年宵声音不急不缓地说着话,听得小白兔年宵都要哭了,“宵宵,你很开心吗?”
“开心?我没有啊。”年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宵宵!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求求你了,别让我去见朝光吧,我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小白兔年宵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但是今夜的年宵是个不怜香惜玉的年宵,她冷漠道:“随你,你要是能回来,我就出去。”
这当然不可能啦,她的意志什么时候可以强过宵宵啊!
所以说,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小白兔年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伸手进自己里衣里,拽出了被红线穿着的玉佩,她用力捏着玉佩,然后底气不足地在心里吼道:“宵、宵宵!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这个玉佩摔了,让你的蒙将军生你的气!”
“呵。你看看他敢不敢,我再看看你敢不敢。”
“……”
“呜哇哇,我不敢,我什么都不敢,宵宵,我错了,我求求你了,我不敢啊……”小白兔年宵怂怂地哭着把玉佩重新放进去,还小心地拍了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