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的话刚酝酿到嘴边。
那双漆黑的眼眸又流出几分愧疚,还有更多的央求。
行?吧。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于知蕴还是抵不过“卖惨”。
她偏开头,心软地妥协:“就一会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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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竹洲,玉石岛开发范围非常小。
但意外的是,风光十分漂亮。
一眼望去,广袤的天和蓝色的海绵延相接,海浪一波波涌起时,纯白的云也跟着飘动。
仿佛到了某个尽头,那些云会一片片游进深海里。
两种纯粹的色彩,冲撞调和?出最温柔最热烈也最令人心驰神往的景色。
于知蕴的目光沉溺了一下午。
当落日的余晖洒在沿海公路上时,他们已经打卡完照片里所有的场景。
“要回去吗?”封煜看了眼时间,又回头看她。
远处海面上最后一缕光线黯淡下去。
于知蕴收回目光:“回去,今晚上一期综艺开播,正好和?大家一起看。”
“嗯。”
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回去的路上,于知蕴肚子就开始坠坠的疼。
他们目前的位置离登船点还有一段距离。
天色暗得很快。
又坚持走了一会,那痛意越来越明显,直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流出时。
她猛然反应过来。
封煜感觉到不对劲,放慢了脚步,低头去看她:“你怎么了?”
她有点提不上力气说话,一只手按着肚子,试图去抵消越来越汹涌的痛意。
见她不说话,他心里莫名升起不好的预感。
“于知蕴,你——”他弯下腰,在看清她发白的脸色时,眼底荡出浓烈的慌乱:“你肚子疼?”
“嗯......”
她刚冒出一个气音,身子突然被人腾空抱起。
“我?送你去...医院。”他慌不择路地四处张望,声线里有明显的颤意。
身后的工作人员见状不对,纷纷跑上前来。
“这边有没有医院?”
工作人员微楞了一下:“啊?”
耐心和?恐惧都即将要到极限。
他眼眶泛起一丝红,声音不自觉凌厉起来:“医院,她不舒服,快点找找医院。”
“好好好,封老师,您先别急。”工作人员边安抚边打开导航,“有的,大概800米左右的。”
工作人员举着手机,封煜极快地扫了两眼后,掉头。
他走得极快,于知蕴觉得脑子都快被颠晕了,痛意一阵一阵绞着小腹。
这种?疼是持续性且时轻时重的。
等到最烈的那阵痛意过去后,她撑起一点力气开口:“封煜,不用去......”
他脚步没停。
于知蕴深吸了一口气,撑起力气抬手去敲他的背:“我?是...亲戚来了。”
软到没什么重量的力度,让他脚步僵住。
他低头,怔然问:“什么?”
于知蕴声音轻得快飘走:“大姨妈来了,不用去,医院。”
封煜彻底明白过来:“那...那你?”
“忍一忍,多喝热水,就好。”
这么一闹,回竹洲的最后一艘船没能赶上。
几个人只能先找地方住下,明日再返程。
可玉石岛毕竟小,住宿不多。
再加上这个时间点,没有提前预定?,他们连跑了几家才找到有空房的民?宿,而且只有一间。
不过好在民宿老板娘相当热情,又是封煜的粉丝,硬是腾出了二楼的置物间给两个工作人员。
登记完信息后,封煜抱着于知蕴上楼。
其实这一路上,她虽然疼得不想说话也不想睁眼,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被放到床上,她侧了个身,找到相对好受的姿势,蜷缩起来。
痛意没刚开始那么强烈了。
她听到敲门声,以及身边人起身的动静。
没多久后,门又被轻轻合上,发出“哒”的一声。
“知蕴?”
她睁开眼,屋内只亮着床边的一盏小灯,光线昏黄。
封煜坐在她床边,手上端着一杯红糖水,甜味顺着热气飘出来。
“要不要先喝点这个?”他弯下腰问。
于知蕴不想和身体过不去,点了点头,撑着手臂就要起来,被他一只手按住,裹好被子一并半抱着扶起。
他将?杯子递到她唇边,没有放手的意思。
于知蕴也随他,就着他的手很快喝完了红糖水。
温热的液体入腹,疼痛很快被暖意消减不少。
他抽了两张纸递给她。
于知蕴擦完嘴角,发现他又递过来一个袋子。
“什么啊?”她翻开,看清里面的几包卫生巾后,脸上不禁浮上一抹烫意,“你这是——”
他抿了抿唇,声音又沉又淡:“是问老板娘要的。”
于知蕴更尴尬了。
见她没动静,他又问:“那你要...用吗?”
当然,要用。
否则这一晚上过去,这床单估计得让她染个色。
但这么粗暴的话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于知蕴攥紧塑料袋,掀开被子,脚还没挨到地,又被他一把抱起。
不是吧?
他难不成这么变态,要直视这...血腥的一面?
不行?,她自认为自己还没开放到这个程度。
“那个,封煜,我?...我?自己来就好。”离卫生间越近,她说话都磕绊起来。
可事实证明,单纯只是她的想法比较变态。
封煜将?她放到洗手台上,又从入门处的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给她套好:“我?在外面等你。”
“哦...好。”
他替她关上卫生间的门。
于知蕴换好后认真洗了个手,确定没有血腥味后,才有气无?力地拉开门。
重新缩回床上,她拉好被子,侧头看了他一眼:“我?想睡一会。”
“嗯,睡吧。”
“那你有事叫我。”她为自己害他今晚滞留在这也不免有点愧疚。
封煜替她压了压被角:“没事,放心睡。”
他这句话莫名得让她心静下来,意识很快真正模糊起来。
时间在睡眠中流逝得失去存在感。
不知道多久后,于知蕴感觉到身边的气息渐渐淡去。
她睁眼坐起,床边是空的。
“封煜?”她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她急忙穿好鞋子下床,点亮屋内所有的灯。
阳台没有,卫生间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我再也不取章节名了,每天想标题脑子都要萎缩了。
每次遇到尴尬的事都在弟弟面前,这说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