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镜水毕竟是女孩子,一路被秦楚拽到了门口,才费力的从他手中挣脱。
北门镜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都被秦楚勒红了,她有些不大高兴,狠狠的瞪了秦楚一眼,“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没法子救人?你不是也饿昏头了吗?尽管吃你的,出事了,你师姐扛!”
北门镜水说完,便径自走到了饭桌前,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那个花脉脉见状,也不客气,就坐在北门镜水的身侧,用手抓起了鸡腿,凶猛的咬了一口,毫无女儿家的吃相!
秦楚气的脸都青了,奈何这两个人淡定如此,他肚子也直打鼓,只好坐下来,跟着她们一起吃。
酒足饭饱,应该说是撑得北门镜水瘫在椅子上不能动了之后,她才拍了拍花脉脉的肩膀,道:“你去看看,那乡长的儿子如何了?”
花脉脉吃的也有些撑,她起身的时候还打了一个饱嗝,摇摇晃晃的去看了一眼,随即翻了翻那公子的眼皮,给他把了把脉,突然惊喜的笑道:“看样子已经有了生气,想必用不上三个时辰,他必然会醒来!”
花脉脉说的十分肯定,秦楚听得是半信半疑,“当真?”
花脉脉拍了拍胸脯保证道:“那是自然,我可是空大夫的徒弟,妙缘师父,那是我师叔,这二人的名号,你怕是听过吧?那可是响当当的神医,我尽得他二人真传,自会把人治好。”
秦楚忽然想起刚见到她时的那一幕,再听听她如今自大的话,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北门镜水此刻,是更加胸有成竹了。
她从花脉脉那里拿了一个大布袋,将桌上那些吃不了,又方便随身带着的点心、干炸肉什么的,装了满满一大包。
秦楚在一旁是目瞪口呆,眼瞧着桌上只剩下几个空盘子,他还未等反应过来,北门镜水便抱着布袋倒头就睡。
花脉脉也是个心大的,她就依偎在北门镜水的肩上,也睡了过去。
吃饱了容易犯困,其实秦楚也有点困。
不过这种时候,他是困不着的,眼看着暮色渐沉,他心中的惶恐更甚。
偏偏这种时候,花脉脉的呼噜声特别响,而北门镜水,似乎在磨牙……
秦楚长叹了一声,自认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转身去看了一眼乡长家的公子。
看起来面色红润,的确像是要醒来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楚一刻都没敢放松。
北门镜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乡长府上红灯笼已点上,唯有他们这个房间,还黑着。
北门镜水拍了拍花脉脉的脸,忙大声道:“快去看一眼乡长家的公子,什么时候能醒?”
花脉脉用手戳了戳眼睛,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把完脉之后,蹙眉道:“快了吧,他脉象平和,体内顽症已解。”
这话刚出,那边乡长带着一众手下便冲了进来。
那些下人一个个杀气腾腾,手中皆拿着利器,其中两个,还是今日处置花脉脉的那两个,这架势,如果他们公子醒不来的话,就打算就地结果了他们几个。
秦楚摸了摸鼻子,满脑子都在算他先冲出去的话可以对付几个。
而花脉脉也白了一张脸,狠狠的拍打着那床上的病人,“你别玩我啊,一次就算了,又来一次,你明明都好了,怎么不醒啊……”
干打不醒,花脉脉就一直打。
而唯一面色平静的,唯有北门镜水。
她无视那些人的杀气,缓缓走近了乡长,冲着他言笑晏晏的开口:“乡长这是做什么?”
那乡长一改之前的客气,双目凛然,恶狠狠的开口:“好,我问你,吾儿可醒了?”
北门镜水不慌不忙的回头看了,转过身笑吟吟的开口:“就快了……”
那乡长冷哼了一声,推开北门镜水,便冲了进去。
花脉脉急忙闪开,而乡长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突然大放悲声,“吾儿啊,你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花脉脉紧张的看向北门镜水,北门镜水也微微蹙眉,而秦楚的剑就要出鞘了……
突然,那乡长转过头,眼神凌厉的瞪向了北门镜水,“来人,先把这个女骗子给我拖出去砍了,给吾儿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