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陈星渡回复他:【你别灰心啊,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只是被撞折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好起?来的?!】
陈星渡把?纸条递过?去。
这?次傅司予打开,目光落在上面的?字,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他没再回复,而是把?纸条折好,放进抽屉里。
一节课时间很快过?去,陈星渡对英语并不感兴趣,上半节课还能?勉强支撑自己打起?精神听,下半节课脑袋便跟钓鱼似的?,一下一下地往下坠。终于在某个节点上,困意战胜了意志力,陈星渡一头栽在桌面,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放学。
陈星渡醒来的?时候,周围同学基本已经走光了,夕阳残红如血,稀薄地从窗外?照进来,将视野染得一片血红。她撑着?自己从座位坐起?,伸手揉了揉眼?睛。
傅司予还没走,今天轮到他值日,正在讲台上擦黑板。
陈星渡揉完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刚睡醒的?关系,她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平时没有的?软:“你还没走啊?”
“还没。”傅司予擦完黑板最后一角,把?抹布拧干,随手放在粉笔槽里。转过?身,望着?她的?方向,“你不也?还没睡醒?”
陈星渡:“……”
陈星渡尴尬了一下,下午才答应老刘要好好学习认真听课,结果才不过?半节课时间,她又睡着?了。
她问:“你怎么?没叫醒我?”
“我叫了,叫不醒。”傅司予说。
陈星渡:“……”好吧,她睡得真死。
傅司予下了讲台,把?放在边上的?书包拿起?来,“走吧,回去了。”
自从张子染请假在家里休养那一个月时间,陈星渡习惯每天蹭傅司予家的?车回去,现在张子染回来,她还是坐他家的?车一起?回去。
反正是顺路。
傅司予也?是这?样跟她说。
坐进车里,傅司予一如往常,上车便打开书包,争分夺秒地看试卷。陈星渡觉得这?人真是一台莫得感情的?做题机器,他从省实验转学过?来,市一中的?老师简直都乐开了花,明年省状元舍他其谁。
车内灯光柔暗,昏黄的?阅读灯从头顶幽幽落下。少年肤白清秀,漆黑碎发?被灯光打出层层柔软的?光圈,鼻梁很高,让人想起?终年积雪不化的?山峰。眼?窝幽深,眼?睫又长。
眸光淡淡的?,薄唇微抿,凝合成一张清秀又冷淡的?面容。
陈星渡不自觉看了他许久。
傅司予察觉她的?目光,忽抬起?头,视线和她对上:“在看什么??”
下一秒,陈星渡视线飞快移开。
望着?窗外?掠过?的?海印桥风景,万家灯火在夜幕中闪耀,煞有其事地说:“那地方真好看!”
傅司予顺着?她目光望过?去。
窗外?江岸黑漆漆的?一片,高楼鳞次栉比,夜空雾霾,最近几天南城的?空气质量简直差得令人发?指。
他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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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陈星渡在门锁上录入指纹,把?门打开,然后在玄关处换鞋。今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白阮外?出拍广告,得好几天时间,陈万禾则是出差,昨天人还在上海,今天就去了澳大利亚。
不过?陈星渡早已经习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生活。
坐上沙发?,陈星渡靠在椅背里歇了会儿,累了一天的?身子,陷进柔软椅垫里,仰头目光幽幽地望着?天花板,此刻什么?也?不想想。
过?了好一阵,陈星渡缓过?劲来,从沙发?上站起?,拿着?茶几上剩下的?一盒方便面,朝厨房里走。
热水烧上,陈星渡把?方便面的?包装拆开,里面一块面饼,两包调味料,还有一只塑料叉子。
水温沸腾,陈星渡把?热水壶从饮水器上提起?来,转身往回走。
热水咕噜噜地倒进面碗里,泡涨着?面饼从最底层浮起?,块状的?调味料被浸软开,上头飘着?一层辣椒碎和葱花。
香味四溢。
陈星渡是一个并不挑食的?人,就这?么?点长处。即使把?她扔到野外?,估计她也?能?靠吃草根和野果子过?一段日子。
她端着?面碗回到客厅,在餐桌放下,嘴里嘶嘶地抽着?气,拿食指和拇指去捏冰凉的?耳垂。
太烫了。
等足三分钟,陈星渡把?面碗的?盖子掀开,拿叉子把?面饼挑松软,肚子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正低头准备去吃,放在一旁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推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是傅司予发?来的?。
傅司予:【吃完饭没?】
傅司予:【吃完就带着?书包上来,把?今晚作业做了。】
陈星渡:“……”
陈星渡望一眼?碗里香喷喷的?面,瞬间没了胃口?。
作者有话要说:陈星渡:你他妈是魔鬼吧。
我到家还没五分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