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便是喜欢?
祁淮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或许是因为她是他第一个能记住的女子罢,便多留意了些。
不过李德福怎么还不回话,祁淮不满地敲了敲御案提醒他。
李德福擦了把汗,心道或许裴司艺真的只喜欢作画,不过他想起裴司艺欢喜跑开的身影,又有些不确定了。他犹豫一番,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
祁淮紧皱的眉马上就舒展了,他笃定道:“朕就知道,哪有女子不喜首饰?朕赏赐的又是极好的,她定是在想该怎么感谢朕。”
李德福又擦了下汗,没敢接话。
极好的赏赐此刻正被裴昭颜翻来覆去的看,流光溢彩的玉簪被纤纤素手握着,甚是赏心悦目。
可是裴昭颜心里想的就不那么赏心悦目了,她正盘算着价钱,可她也不知道这些价值几何,不敢贸然当了。左思右想,她还是捧着匣子去找师父了。
裴学士回来得早,知道胎像稳定,女儿女婿琴瑟和鸣,她这个老婆子倒是显得多余,于是早早的便回来了。
只是刚坐下来吃了两口茶,她便瞧见小徒弟风风火火的闯进了院子,怀中还抱着一个格外精致的匣子,她皱眉训斥:“昭颜,跑什么跑,这是在宫里!”
裴昭颜连忙停下脚步,苦着脸姿态优雅地走到师父身边,嫌弃的把匣子一丢,又欢喜道:“师父,嘉姐姐可安好?”
“安好安好,”说到这个,裴学士便笑开了,神情格外骄傲,“我挑了一个好女婿,格外疼你师姐,趁着眼神还不错,师父也给你找一个好夫婿。”
裴学士慈爱的摸摸裴昭颜的头发,裴昭颜却不想多谈这件事,她咬唇把丢在一旁的匣子拿过来,打开给师父看。
裴学士见了猛地一惊,她缓缓道:“皇上赏赐的?”
裴昭颜哭丧着脸点头,裴学士心中发凉,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还找什么夫婿,天子看上的人,她有什么能力给她找夫婿?
“你如何想?”裴学士沉声问道,细细观察裴昭颜的神情。
裴昭颜闻言抬起头,把匣子往裴学士怀里推,笑眯眯道:“师父,咱们把这些首饰当了吧,肯定能换不少笔墨纸砚!”
傻徒弟,现在还没回过味来呢,这么天真,日后可怎么在后宫立足。
她嘴中发苦,喝了两口茶,随手拿起一个红宝石簪子,便看见上面刻着御用的字样,别说拿去当了,想送人也送不了。
裴昭颜心也凉了,她捧着匣子眼泪汪汪:“师父,那我要这些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用,还不如师兄师姐的笔墨纸砚实在呢!”
“皇上赏赐你师兄师姐的是笔墨纸砚?”裴学士不自觉的重复一遍,心里绝望更甚,“昭颜,你……”
事已至此,似乎已无回旋的余地了,她把想说出口的话咽下去,缓缓问道:“昭颜,你可心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