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你不?是不回?来了吗?”
裴昭颜手足无措,又担心自己的妆是不是花了,衣裳是不是皱了。她来不及多想,转身背对着他,右手紧张地摸着梅树的树干,树皮都要被抠掉了。
却有一双臂膀圈住他,声音清清冷冷的,裴昭颜却知道他在笑:“羞什?么,朕这么脏都没躲,昭颜好看,怕什?么呢?”
见她始终僵直着脊背,也不?肯回头,祁淮只好说道:“是不是嫌朕太丑了?你不?想要了?”声音委屈巴巴的,右手却慢慢往上,抓住她下巴上的软肉,轻轻揉捏。
还不?等她回答,他又道:“昭颜又吃胖了,这几日是不是没有?想朕?”
被他一闹,裴昭颜揪着的心放下,却依然不敢面对他,她忍了一会儿,小声问:“皇上摸够了吗?”
与此同时,祁淮的声音也传过来:“昭颜什?么时候转身?”
两人一愣,又一同笑?出声。
祁淮拿她没办法,只好收回手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静静的端详。
裴昭颜不?自在地垂眸,生怕与他对视,被他炽热的视线灼伤。
“昭颜,有?没有想朕?”祁淮锲而不?舍地问。
裴昭颜有?些害羞,又怕他继续问下去,只好轻轻嗯了一声。视线不自觉地往下?扫去,忽然发现他穿着一身黑衣,有?点像采花贼。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她连忙抿住唇瓣,把头低的更低。
很快,祁淮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裴昭颜感觉到他在轻轻亲吻发丝,一下?又一下?。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他的腰,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太大胆,手刚要缩回去,胸腔中传来祁淮的声音:“别动,让朕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满足不已,带着微微的沙哑,传到裴昭颜耳中,耳尖悄悄染上了粉色。
抱了一会儿,她轻声问:“皇上不?去御景楼看?看?吗?”
“真是煞风景,”祁淮笑了一声,离开她柔软的身躯,伸手刮刮她的鼻尖,“他们哪有你重要?”
心中漾开?甜蜜,裴昭颜笑?了一声,又哼道:“御景楼中全是皇亲国戚,若是皇上被人发?现了,被骂的可是臣妾,说臣妾是个狐狸精。”
“那就不?让他们发现,况且也没说错,昭颜不?就是个狐狸精?”祁淮的额头抵着她的,像是要亲吻,“专门勾着朕的心。”
她闭上眼睛,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裳,却许久没有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却见他朝她笑:“闭上眼睛做什?么?昭颜困了?”
明知故问!裴昭颜跺跺脚,挣开他的束缚走了,不?亲就不?亲,她还不?稀罕呢!
从久违的甜蜜中脱身,裴昭颜脚下?一滞,猛然想起程玉墨的话,忽然有些迷茫,她说的那些话有?些奇怪。她说她差点嫁给皇上,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宫中为什?么没人敢提?
不?知为何?,她的思维有些混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头顶,让她思考不?了。
有?些不?耐,她直接问道:“皇上,你什?么时候认识睿王妃的?”
追上来的祁淮一愣,淡声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是臣妾先?问的,”裴昭颜大胆极了,固执的不?理会他的问题,“你先?说!”
“她是不是说她差点嫁给朕?”
皇上怎么知道的?裴昭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皇上能猜出她的心里话不?成?
“不?过是父皇的赐婚,朕从来都记不?住她是谁,”祁淮解释道,“或许幼时在太学见过,朕忘了。”
怎么会忘呢?裴昭颜抓了下?脸,程玉墨长得很美,京中的姑娘少有?姿色能胜过她的,而且又是丞相的女儿,怎么可能记不?住?
皇上在诓她,得出这个结论,她不说话了。偏偏祁淮还毫不在意地问道:“这事很重要?”
当然重要!她忽然发了脾气,噘着嘴问:“皇上从前有?多少嫔妃?和几个嫔妃一起……”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却还是倔强地嗫嚅道,“一起睡过。”
从前她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她喜欢皇上、皇上喜欢她便好。可是她如今才发?现,她对皇上一无所知,可是皇上却对她了如指掌,这一点都不公平。
夫妻之间……如今后宫只有她一个人,也算是夫妻吧,裴昭颜别扭的想。夫妻之间自然要坦诚相待,若是皇上不?回?答,那他心里肯定有?鬼。
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说话?裴昭颜有?些失落地言不?由衷道:“不?说便不?说吧,反正臣妾也不?在意。”
话音未落,她的脸迫不?得已地抬起,被祁淮捏的皱成一团,他的声音带着笑?:“这是谁家的小怨妇?醋坛子?都快被打翻了。”
不?说就算了,居然还打趣她!她很认真地问出来的!
裴昭颜气极便哭,眼泪像不要钱一般掉下?来,边哭便道:“反正不是你家的!”
祁淮一怔,捧着她的脸,双手食指擦掉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精心上的妆也花了,像个五彩斑斓的小花猫。
他无奈的叹息,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多眼泪:“哭什么,这不?是什么大事,朕又不?是不告诉你,不?过是见你说的话好玩……”
“哪里好玩了!我很认真的问的,呜呜……”
祁淮不敢说话了,只好吻掉她的眼泪,却始终不?碰她近在咫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