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墨一怔,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瞧,见他说的不是假话,随即便?疯了似的大喊:“我要!我本?该是皇后!不管嫁给谁我都是皇后!我是丞相嫡长女,日后我父亲登基,我就?是公主!为何屈尊做个王妃!”
裴昭颜直皱眉,被她吵得头疼。想说些什么?,却又作罢,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不想再?看她发?疯,借口困了,很快便?出了养心殿,径直回了明华宫。
明华宫中一片呜咽,裴昭颜看着这群刚受了刑的宫人,歉意道:“连累你们了,都上药了吗?明日我让太医过来给你们瞧瞧。”
“娘娘,是奴婢的不是,”蓝玉哭着说道,“奴婢不该舍下您一个人。”
“别说话了,”裴昭颜心疼道,“你们好好养着。”
话音刚落,祁淮踏入明华宫,拥着她往内室走。
“皇上,睿王妃……”
“受了刺激,疯了,”祁淮淡淡道,“朕跟她说程家明日行刑。”
皇后之位无?望,公主之位亦无?望。程玉墨心高气傲,双重打击之下,她只能活在虚幻中。
“明日皇兄便?会带着程玉墨去封地,你只当不知道。”祁淮叮嘱她。
裴昭颜哦了一声,心中没有?一丝起伏。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她落得这个下场,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不平静的一日过去,迎来更?不平静的第二日。
“皇上,今日果真是程家行刑的日子吗?”
“是,朕与程国义约定,寻回程玉砚那日便?是他的死期,”祁淮淡淡一笑,“朕一言九鼎。”
裴昭颜不再?多问,继续研究手里的匣子。
可?是她心里却始终不能平静,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堆积到昨日,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裴昭颜心绪杂乱,喝了口茶静心,放下的时候手上没留神,茶盏磕在匣子上,发?出一声轻响,茶水又顺着圆桌往下流。
祁淮率先回神,一把把裴昭颜拉起来,见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水渍,这才放下心。
“下次当心些,万一碎了,伤到你……”
裴昭颜急匆匆打断他的话:“皇上!你快看匣子!”
祁淮慢慢扭头。
匣子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匣子,底部的字也瞧不清楚。可?是如今,匣子底部的一朵莲花像活了一般,粉嫩花瓣,嫩黄花蕊,还有?碧绿莲叶……
裴昭颜有?些激动,匆匆舀了净水端过来,深呼吸几次,这才把水浇在匣子上。
可?是等?了片刻,匣子却没什么?反应,依然?只有?那朵莲花显了颜色。
难道只有?茶水才可?以?裴昭颜好奇地拎起茶壶,里面却没有?茶水,她扬声道:“橙心,倒壶茶端过来!”
如今明华宫的宫人都静养着,唯有?橙心逃过一劫,虽有?养心殿的人过来帮衬着,但是裴昭颜用惯了熟悉的人,顺口喊了她过来。
等?待的工夫,裴昭颜一把抱住祁淮,激动地热泪盈眶:“皇上,我终于可?以一观《畅音阁夜宴图》了!”
祁淮拍拍她的肩,眉却皱了起来,若是真有?这么?简单便?解开了匣子,那么?当初何必如此费力?
果然?,等?茶水送上了,裴昭颜小心翼翼地倒上,匣子依然?没什么?变化。
“怎么?会这样?”裴昭颜喃喃道,又连忙问橙心,“上壶茶是谁烧的?”
橙心仔细想了想:“是养心殿的思画,奴婢这就?把她带过来。”
等?橙心走了,裴昭颜惴惴不安地看着祁淮,马上就?能看到赵期先生举世闻名的丹青,她却忽然?有?些惶然?。
“皇上,这是一场梦吗?”
祁淮正想安抚她,余光却见橙心脚步略显凌乱地走过来,她行礼道:“皇上,娘娘,思画不见了!”
祁淮眼眸微眯,把李德福召来问。
“回皇上,是有?这么?个人,她来宫里一年了,精通茶艺,做事很是稳重。昨日明华宫的宫人受罚,奴才便?把她调到明华宫专门?伺候茶水。”
“可?是她现在不见了!”裴昭颜焦急的问,“她去哪了?”
李德福看了祁淮一眼,连忙道:“奴才这就?派人去寻。”
一阵忙乱后,裴昭颜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祁淮,忐忑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没事,万事有?朕在。”祁淮慢慢说道。
“可?是我还是有?点害怕,”她惴惴不安地猜测,“会不会是有?人要害皇上?”
祁淮看向那个匣子,那朵莲花开的正艳,他想了想道:“这个匣子先交给朕保管,好不好?”
裴昭颜点头。
一找便?找了四五日,思画音讯全?无?。
程家满门?抄斩的事情经久不散,依然?是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与此同时,民间忽然?流传开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西宁长公主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