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摘下狐面面具,在场的人皆是一脸震惊,台下有些离得近的弟子看到那男子,惊呼出声,“青行师兄?”
是的,那狐面男子正是青行,此时他脱了道袍,着了一身锦纹黑衣,似笑非笑的看着司禅,认认真真的对着他施了一礼,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说道,“弟子青行,见过师伯。”
“青行?怎么会是你?”戚小小此刻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若这狐面男子是青行,那王家村被屠,自己在无镜被调戏,还有经室的争斗,竟全是青行一人所为?他到底作何目的,他又怎么能在青山派藏身了这么多年!
“很惊讶吗?”青行此刻一脸不明情绪的笑容,“若不是我,你觉得谁会去那百年不去一次的洞里寻你?”
“那……那你说找什么素仙草,都是假的?”戚小小觉得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阴谋之中,“你带我去王家村,又是为了什么?”
“我在这青山派潜伏多年,原本是打算毁去司空一身修为,让青山派后继无人,陷入混乱之中,可没想到,掌门身死,你入了门派,本来想在王家村就除掉你,可万万没想到,你身上竟附着魔修的魂识,我只得暂时退去,再寻机会。”青行似是好心的像戚小小解释道。
“青行,你平时活泼上进,虽说不算出类拔萃,但也在这青山派也修行几十年,青山派对你也有养育之恩!可现在,你却恩将仇报想要让我派大乱?”鹤山只觉得心力交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今天真不是个黄道吉日,也怪司禅心急想要早早继位,连黄历都不翻一下!
“怎么说呢,我的目的,实际上和小小身体里这魔修一样,就是杀了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怪,也只能怪你们门派竟收了这种东西!”青行冷笑,指向司禅,“你这老畜生,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一并使出来,看看能不能保你这条狗命!”
“你到底是……”又和司禅有关!鹤山有种想拿剑砍人的冲动,“司禅你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也不想再护着你了!”
“师弟啊!我是真不知道这弟子是发的什么疯!”司禅细细看了看青行,“我平日跟你从未打过交道,怎么今日你也跟着这妖女来声讨我?”
“是啊,你当然不认识我。我在这青山派也是籍籍无名,入门时也是毫无特点,虽说一直做着司空的跟班,但你也没有正眼瞧过我。”青行眼底浮上一丝恨意,“像你这种自私自利之人,做了恶事立马就可以抛之脑后,那我就来提醒提醒你,十五年前,你随着掌门下山除妖,在杏林做了什么事!”
“杏林?”司禅回忆片刻,又看到青行别在腰间的狐面面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和那只狐妖是什么关系?”
“真是稀奇啊,你竟然还记得她。”青行的手缓缓抚过腰间的狐面面具,“你当年杀害她时,有没有想过,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一个儿子,就在一块巨石后看着你是如何对待他的母亲!你为了炼制丹药,生生的剜了她的内丹,她那样苦苦哀求着你,你充耳不闻,你甚至,还亲手剥了她原型的狐皮,围在了你的腰间!”
在场的人皆是震惊,鹤山听着也觉得不忍入耳,开口问道:“司禅,你竟做了如此心狠手毒之事?”
司禅咬咬牙,说道:“区区一只狐妖而已,师弟,我们青山派,难道不是想着为世间降妖除恶而建立起来的吗?这狐妖害了他人性命,我才出手除了她,你可别听这狐妖之子扯谎!”司禅眯起眼睛看着青行,“让你这狐妖之子混入门派,可真是门派之耻!要是当年我知道那狐妖还有你这么一个孽障在,我必然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青行似是被司禅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惹得发笑,“我母亲,修行近千年,离飞升不远,你这种二半道子的修士当年根本碰不到她分毫,你要她的内丹去炼灵药,便去接近我的父亲,告诉他我母亲是狐妖一事。”
戚小小听着,突然猜到了七八分,不禁开口问道,“是不是,你父亲听了司禅的话,用了法子害了你母亲?”
“不愧是小小,一直都是如此冰雪聪明。”青行的笑容此时看上去有几分悲凉,“我父亲听信了司禅说我母亲要吸取他的精‘气修行,便在母亲平日的饮食中放了司禅给的神仙散,母亲吃完后浑身麻痹动弹不得,司禅便出手,用了灵器剜了我母亲的内丹。”
“明明是夫妻,为何……”司空闻言,话说一半,生生咽了下去,看向司禅的眼神中也带上了愤怒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