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红木质地的戒尺硬生生被陈鬼三打断。
“馨儿你要记住,戒尺打的不是他的身,而是要打去你的邪气,打出你的志气。”陈鬼三语重心长地告诫。
蓝馨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心却生出撕拉拉地痛感。
她将车速开到最高,郊区至市中心需要半小时,她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她目视前方庞大的车流,该死的塞车!
信侧着身,看着她眼中的焦急,心里涌出甜蜜的露珠,直达额际。
“馨。”
“马上就到医院了。”她回头看他的脸沁着冷汗。
“我没事,回公寓。”背上的血水在浸湿衬衫,他依然装做没事的样子。
这蜗牛般的车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她只好掉头开向公寓。
蓝馨将信搀扶到卧室的大床上。“我...现在该怎么做。”她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慌张。
“别慌,拿剪刀把我衬衫从后面剪开。”
慌乱的她完全忘记医药箱里的剪刀,径直跑去厨房抓起杀鱼的大剪刀。
他的衬衫早已被血水浸透,与伤口粘在一起,腥红布满了他整个后背。蓝馨握着剪刀的手,不住地颤抖。
这时他用起了激将法。“陈家大小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这点小伤就吓成这样?”
“谁怕了!”她逞能地说。
蓝馨拿着大剪刀,骑坐到他大腿上,从衬衫的底部开始剪起。幸好他们回来的够快,伤口与衬衫大部分只是沾在一起,还没有完全干涸。
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伤口触目惊心地呈现在她眼前。蓝馨从来就没有晕血症,不知怎么了,现在她的头却昏的厉害。
床头柜上的小镜子刚好可以看到身后的她。她的眼睛盛着幽幽的雾气,泛着内疚的泪光,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他不想看到她哭。“我的腿麻了。”
蓝馨用胳膊擦了下眼睛,翻下身。她跑去客厅,稀里哗啦翻找药箱。“没有消□□水,我去买,你忍耐一下。”
他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我还撑得住。”这点小伤对于从事高危职业的他来说,实属小菜一碟。
随着她匆忙出门,脚步声也渐行渐远,信漫过嘴角的笑不断扩大。在回来的车里,她的眼中有着浓重化不开的担心。看来这次被惩戒的意义非凡,有望跟她拉近距离。
出了药店的蓝馨才想到德叔是这方面的行家!“德叔,帮我配治您最好的跌打药,派人送到我公寓。”
“这是德叔做的特效药膏,会让伤口愈合很快。”蓝馨为信仔细地涂抹着伤口。
‘嘶!’信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特效药,他的后背完全像被盐水浸着一样痧疼,现在又火辣地烧灼。
早日康复?他不确定。唯一肯定是,这所谓的特效药里面恐怕是加了多余的成份。
陈鬼三身旁总是站着一个叫阿德的中年男人。信见过他两次,清瘦的骨架,双手的骨节分明,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敏锐的他还感受到,这个男人表面上对他礼貌处之,但他眼中却隐现着些许的敌意。
“我的身体无福消受这特效药,还是用你买来的吧。”信婉拒着这份盛情款待。
“那怎么行,德叔特意交待涂抹一周后保准好。”蓝馨又仔细查看着,有哪里漏掉的伤口没有涂抹好。
信暗自叹息,一周下来不被折磨掉几层皮才怪!
蓝馨咬着嘴唇,看着他。“那个...”
“什么?”他扭头看她一改往日的嚣张,支支吾吾,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
“那个...我爸爸误会你,你怎么不解释?”
“不想让你受伤,你爸爸也不行。”
他平和却强有力的话语,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她定定看着他,他上身缠着纱布却丝毫不减男人气魄难以抵挡的那份担当。
蓝馨别过头,别扭地说着。“你替我受了罚,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从来不欠...”
“下次打架叫上我。”
她再一次被惊呆,撞上他含笑的眼眸,那里分明写着认真。她以为他会趁机劝说,不要再打架之类的话。
他拍拍身旁的位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