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馨求求你救救礼,他是无辜的,只是一时冲动。”红倚猛地回头看到了机会,用力挣脱开钳制,跑到她跟前。
凌嗤笑一声,她苍白的辩解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说服力。“无辜?冲动?你去跟被活活打成植物人的股东说说看,看他会不会被气醒。”
礼的事蓝馨听说了。她情绪复杂地看向永远都是打扮入时,与漂亮惊艳为伍,用下巴看人的高傲女王。现在的她头发乱了、妆也花了又满脸的红肿,她放下身段、放下尊严卑微的匍匐在脚下,只为救出自己的影子而苦苦哀求。
“蓝馨求你在三叔面前说说好话,三叔最疼你,你的话他一定听的,不要让礼坐牢。”红倚不顾一切地抓住蓝馨的衣角,似乎这样离希望更近些。
蓝馨游移不定的目光后下定决心,吐出明确的答案。“我不会向爸爸求情。”
凌恶声冷语地,如同驱赶着一只苍蝇般。“听见了?就死心地滚回去。”
红倚停滞在求而不得的绝望中,与最终不能解救礼深切自责的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心求死的礼吗?心如死灰的她步履蹒跚地,朝着前方更浓的阴暗中走去。
就在她步出童话世界的梦境小屋时,背后想起蓝馨的声音。“我会以蓝殿的身份为礼担保。”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让她起死回生的心又重新跳跃起来,注入活力。
在她最低落,最失败,最无助的紧要关头,最不起眼的那处一束曙光意外地,照亮了她整个濒死的人生。
泪冲刷着多年因妒忌蒙的尘,每每想起,感激仍涌动在心中直至此刻。
午夜的一切早已溶入黑暗的怀抱,即便如此,礼仍无法忽视她眼中的星光,不自然地开口。“黑蛇忠找我谈过移主的事。”
红倚从往事中抽离出来,知道他会拒绝,却对另一件事产生了兴趣。“你是怎么回答的?”
礼动了动嘴唇,更加不自在地出声。“我更适合...做红倚的影子。”
红倚长长舒了一口气,溢出满足的笑。眼中的点点星光汇聚成一条无比闪耀的银河系,比她任何拥有的名贵首饰都要璀璨夺目。
“有你做我的影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礼紧紧握着方向盘,他黝黑的脸膛在随着车速而不断升温,光秃秃的脑袋像烧开的水壶,冒着沸腾的白烟。
——
直至路虎的马达声再也听不到,信仍就坐在原处不动。他没想到,鸭舌帽居然是馨的影子!两人本应亲密无间,怎么会走上势不两立的敌对?从这女人的举动中,对馨有着难以抹杀的恨意。
信带着满腹的疑问回到陈家别墅,推开卧室,大床下只露着两条小细腿。一会功夫,只见蓝馨像条菜青虫爬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铁盒子。
她坐在地毯上向他招手。“信,来看看我的宝藏。”
信坐到她旁边,专注地看着她。她经过黑暗幽长的遂道,依旧保持着无比纯真的内心。那些躲在阴暗处密谋要除掉她的人,可见行径是何等的龌龊。
蓝馨自己倒是一脸的期待,打开盒盖的刹那间,美好的童年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来。
“看这些玻璃弹珠漂亮吧?”蓝馨拿起一颗,对着水晶灯照了起来。
“还有这些反光卡片!知道吗,这是脆脆面里的赠品。我为了集齐一整套,不知被着德叔偷偷吃了多少包呢!”她还记得小时候,德叔可是严令禁止她吃垃圾小食的。
“哇,这个可是我的最爱,当时没舍得吃,一直留着的,给你吃!”蓝馨惊喜地发现自己珍藏多年的牛筋条,调皮地举到信跟前。
信看着她如数家珍地献宝,眉开眼笑的她回忆着童年似乎完美的无缺憾。他脑子里却回响着红倚说过的,她经常被眼红的家伙们而遭受欺负,不由的心疼。
他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将她带到怀中。贴近她的脸,“我比较喜欢吃你。”四唇相抵,他的舌舞弄着、挑动着,深深探入他所挚爱人的灵魂深处。
她不再拒绝,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回应着、迎合着,痴痴与她相爱的人交缠着。
疼爱与怜惜带着律动输入她体内,化作一股暖流将彼此牢牢粘合在一起。床上的两人相拥着,全身的炽热还未散去,怀中的人儿却疲惫不堪。
他知道她没睡,“馨,我见到红倚了。”
“哦。”蓝馨轻声应了一声。
他摩挲着她光滑圆润的肩膀。“她说欠你一份人情。”
“都是好久的事了,不记得。”蓝馨睁开略惺忪的眼睛,抬头问,“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你们是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