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方的路有多少障碍,埋伏多少人手均未知,又少了他的保护,更是与往日凶险无比。就连从不对安全烦忧的她,都感知到凶多吉少。
他拿下墨镜,毫不掩饰地将眼中的担忧呈现给她。“把这份占有当做心中强大的意念,活着到达我们约见的地点。”他说着另类的情话,安抚着她的不安,给与她最大的勇气。
他漫过天际的爱如下沙般倾泻下来,细小的穿透着她的灵魂。红倚痴痴地看着他眸光中,闪耀着不舍与牵挂,含泪笑着点头。答应他,不见不散。
蓝馨坐在桌子上,低着头,沉闷地荡着她的小短腿。
“馨。”信叫了几声,她也不理。
他抬起她的下巴,“刚才还挺能说的,现在嘴巴贴封条了?”
蓝馨扭过头,小声嘟囔着,“不想跟你分开。”
她的小声完全被他听个清楚,双手一伸将她圈在怀里。“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他也不愿意跟她分开,幸好只有几天。现在他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她和自己。
窗外刮着别离的狂风,像是要破门而入吹散相拥的两人。蓝馨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空气中弥漫着忧伤与不舍。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宣示着本是悲悲戚戚的场景。楼上却传来步调极不一致的声响,伴着销魂的低吟。蓝馨想自动忽略不计,都办不到。
跳下桌子,走到楼梯口,火大地冲着二楼喊着。“喂!二楼下面还有个一楼呢!”
信倒是很庆幸这意外的一幕,不然她肯定会哭鼻子。他最怕她眼泪汪汪的,心酸的让他无所适从。
为了给她们探路,信和礼在夜里出发,四人约定好在边境口岸附近的小旅馆见。
信的拥抱还是让蓝馨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而红倚则奔放主动的与礼吻别,这一次礼没有推开她。
无论是拥抱和吻别,在寒风的夜里立刻失去了应有的温度。只留下漫天的飞雪和渐渐融入在夜色中的车灯。
蓝馨觉得好冷,飞快跑到二楼房间的床上,钻进被子。瑟瑟发抖的她,即使把头蒙上也还是冻个透心凉。
而红倚一直站在窗前,直到那个移动的小光点,完全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心中暗自咒骂着,‘这特么是什么世道,耗子都出来抓猫了!’
“礼,如果你敢出事,老娘就死给你看。”她说着狠话,眼中尽是浓浓的惦念。
不爽的黎明从准备早餐开始,红倚离锅一米开外,煎蛋油点乱溅让她惊叫连连,煮沸的粥溢出整个灶台。去拿个厨房纸的功夫,煎蛋变成了黑炭冒着示威的黑烟。
蓝馨拿着叉子敲打着盘子,不免呛声。“还是饭馆的老板娘呢,有名无实。”
“你少废话,开饭馆就得会做饭,你开酒吧也没见你卖个笑。”红倚将剩面包扔到桌上,爱吃不吃。
她们在出发前,清理所有最近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垃圾装进袋子,行李藏好,食物拿上车。楼梯的灰尘有意被掸均匀,最后打开门窗让风雪进来,造成很久没人入住的样子。
车子启动时,没有收到礼和信他们的信号,证明前方安全。雪还在下着,刚好有利于掩藏轮胎印迹。
傍晚,信和礼先行的车子刚过了收费站,便遇到警察临时布下的查岗。他们车速不得不慢下来,不远处的警察探头进前一辆车内。信拉下车窗,听到一句‘把帽子摘掉,我们在追踪四个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个是个秃子。’
礼掉转车头,关了车灯,驶进下坡路。行进一段,山路太过崎岖,他们不得不弃车步行,向更远的山中挺进。
信不无担心地说。“希望她们能平安无事。”
“放心,有红倚在,蓝馨不会有事。”礼迈着大步,在这一点上他对他的女人,有相当大的自信。
凌晨,红倚和蓝馨驶进收费站。
“前面有警察!”蓝馨叫着。
红倚单手握着方向盘,揉着受虐的耳朵。“你喊什么,我又不聋。”
蓝馨见情况不妙,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掉头。”
红倚看着被夹在中间的车子,缓缓加入被盘查的车流。“掉个屁,前后都被堵住了。”
“那怎么办?跟他们拼了。”蓝馨本能崩出没头脑的话来。
“就说你不长个头也就算了,连脑子也不长。你能干过警察吗?”红倚翻着她随身带着的包包,拿出化妆盒开始倒饬自己。
这疯婆子死到临头,还不忘擦烟抹粉的。“你现在打扮去吓唬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