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适冷哼了一声,“她的朋友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凑热闹的。”
楚寻知道像南宫适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哪里都得是焦点,做不来陪衬,只是他说话的口气怎么怪怪的。楚寻也不晓得到底哪里怪,也没心思去研究这些,但对于他的知情不告还是有些气愤,“你既然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怎么不知乎一声?”
南宫适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打心眼里怨她抢了你的角色,气她跟你的靳哲闹绯闻,怎么这会儿又假惺惺地装姐妹情深?”
“我……”楚寻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怎么?舌头被猫叼走了?”
楚寻无话可说,她和南宫静的友情早被多次的角色角逐磨削的不剩些许,但表面上还都心照不宣地维持着彼此好闺蜜的形象。其实南宫静除了在角色的竞争中霸道了些,平时对她还不错,这也是她一直忍让没有翻脸的原因。刚才在电话里她听到南宫静说靳哲也在,心里忽然揪了一下,南宫静以往过生日从未邀请过靳哲,那时靳哲只是她哥哥众多朋友其中的一个,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可以越过南宫适直接联系在一起了?楚寻暗自劝慰自己,不是说好了,要放手的吗?那就不应该想那么多……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在不在一起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酒了吗?”楚寻突然讨厌自己的理智和清醒,也许醉了以后就不用这么多烦恼了。
南宫适意外了,挑着眉问:“你不是不喝吗?”
“现在想喝了不行吗?”楚寻在人前从未如此放纵地任性过,在别人眼里她一直都是温和柔弱的女人,只有在靳哲面前偶尔会撒撒娇耍耍小性子,但从来都是有个尺度,可面对南宫适她就像吃了火药似的,即使没有导火索,她也要爆炸。其实每次口不择言之后,楚寻心里都暗自后悔和害怕,担心南宫适会发火,到时闹得自己下不来台,那多没面子啊。说来也奇怪,就南宫适那个跟炮仗似的火爆脾气,这么多次还愣是没有把她怎么样,反倒像发现了什么新玩意似的没事就逗她生气。
“行,怎么不行啦……”南宫适转身钻进车里又拎出一袋子啤酒,“你喝多了,咱们来个往事重现我可巴不得呢。”
楚寻看他拎着满满一袋子啤酒就知道这家伙心怀不轨,他还好意思提?楚寻一转头,不知南宫适什么时候坐到旁边的差点撞上。楚寻不想跟这个危险人物挨得这么近就往外推他,“你往外面坐坐……”
南宫适不干了,就是坐在原地不动弹,心情还挺美的,哼哼着爱情买卖。
楚寻那点芝麻劲儿哪能推得倒他呀,自己还累的够呛,“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烦人吗?”
南宫适打开一罐啤酒递到楚寻的面前,“不是要喝酒吗?这啤酒凉,喝完了冷,咱两这么靠在一起不是干柴烈火吗,暖和……你说是不是?”
是个鬼!楚寻灌了一大口,顿时觉得胃里哇凉哇凉的,那股寒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头皮,冷得她上下牙都打怵,楚寻气得嘟囔着,“不都说冷了喝酒就暖和了吗,这怎么越喝越冷?”
“你说的那是白酒,这是啤酒,越喝越凉……”南宫适又往她这边凑了凑,楚寻往外挪,被他一把揽了回来,“别动,就这么呆会儿……”
许是真的冷了,楚寻难得听话没有再动弹,只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很快一罐就见底了。南宫适又递过一罐,楚寻接着喝。她酒量一般,比能喝的差一大截,比不会喝的强点。就这么喝着喝着,脚下的啤酒罐半打多了,她人已经晕乎乎的,嘴巴一直嘟嘟囔囔的没停过。
南宫适不敢让她喝了,他可不想伺候一个醉鬼,山顶就他们两人,她要是睡了,剩他一人那该多无聊。现在这样挺好,听她说这说那的还挺有意思的。
楚寻这人喝高了,要么就老老实实的睡觉,要么就话多。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她没有不清醒到分不清眼前人是谁的地步,所以说的都是一些琐碎事,什么在家不受待见了,没背景多次被换角了。南宫适时时地也会问两句,“静静抢了你那么多角色,你是不是特恨她?”
楚寻摇了摇头,“谈不上恨不恨的,恨她什么呢,恨她运气好生在南宫家,还是恨她有你这么个好哥哥要什么就能给什么。”
南宫适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你应该恨我,静静的角色都是我帮她抢的。”
楚寻表示同意,傻愣愣地点了点头,“是啊,你这个人确实很讨厌,但有什么办法呢,她是你妹妹,你罩着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想想也就不那么讨厌了。”
“你想我罩着吗?”忽然觉得醉了之后的楚寻还挺有趣的,像只傻了吧唧的大白兔。平时的她像只随时武装起来的刺猬,敏感纠结,对接近她的人都带有轻微的敌视和距离感,这大概源于她自身的生长环境和内心的自卑吧。
楚寻歪头看了看南宫适,一本正经地问:“你为什么要罩着我呢?”
南宫适难得耐心地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罩着了。”
楚寻呵呵地傻笑,“我不用你罩着,也不要做你的女人。”
南宫适就纳闷了,在桐城哭着喊着要给他生猴子的女人不要太多,怎么到楚寻这里就不受待见了,“不稀罕我罩着,稀罕靳哲是不?你得问他,凭他罩着住吗?”
听到靳哲的名字,楚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难受的事,呜咽地哭了,嘴里一直喃喃着那个名字,“靳哲,靳哲……”
南宫适见她像魔怔了似的念叨着靳哲的名字,顿时就来火了,“靳哲靳哲……他有什么好的?”
楚寻愣愣地看着南宫适,回了一句,“他是没什么好的,跟你比不了,可我喜欢啊!”
比相貌比金钱比权势比社会地位,哪样靳哲不甘拜下风。可比来比去,他却输在那句“可我喜欢啊”。南宫适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很不舒坦。他一直都知道楚寻心里有个靳哲,像是扎了根似的,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根本不在乎她心里有谁,相反他更喜欢这种偷鸡摸狗的感觉,又放纵又刺激。可就在刚才,在她说出那句“他是没什么好的,跟你比不了,可我喜欢啊!”,他得承认他这心里真是拧巴的不好受,原来他该死的在乎,在乎得恨不得将那个人在她心里连根拔起。
“楚寻,你丫的会不会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