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徐溱璠哪里是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这日早晨,龚也手里提个商务小行李箱,黑着一张脸在床边整整站了五分钟,床上抱着一团被子装睡的人都没有起来送他出门的意思。
徐溱璠闭着眼,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动弹。
新区刚开业,虽然元月去厮混的人不多,但是这刚出生的孩子就没妈在旁边怎么行?
所以,他不可能跟龚也一起去英国出差。
男人听了,自然很不高兴,当晚又把人按在床上折腾了很久,像是吃不上晚饭的人中午就连晚上的一起吃了一样。
徐溱璠心里憋着一口气,即便已经醒了也不愿睁开眼。
又过了会儿,大床发出三声“咚咚咚”的哀鸣。
龚也放弃了怀柔政策,几大脚踢在床脚上,从脚上传出去的怒气把床都弄得轻微震动起来。
“起来,送我去机场!”
语气相当凶,不过徐溱璠一点儿也不怕他,被子拉过来盖过脑袋,继续装死。
紧接着,眼前一片光明,被子被粗暴地掀开,腰间一紧,男人直接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放开!”徐溱璠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烧起来,拳打脚踢地挣扎着,“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你怎么就不能自己去机场了?!老子去买个奶瓶子装满了让你带出国去?!”
“不要,我昨晚才吃了。”龚也的长相一点也不可爱,再怎么撒娇也不柔软,他抱着人,哄他道:“可是我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你一点也不会舍不得吗?”
“不会!你赶紧走吧,我谢谢你!”徐溱璠现在腿都是软的,挣扎了两下,觉得全身更有力气,索性任由他抱着自己,梗着脖子叫嚣的样子倒是凶得很。
龚也皱眉,也确实想让他在家里多休息,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亲我,说你会想我。”
徐溱璠睡眠严重不足,现在满肚子火,但以龚也的性格,不照他说的做,今天这门儿估计是出不去了。
他只好勾着男人脖子,极其敷衍地亲亲他嘴角,闭着眼睛,张口道,“会想你的,快走吧!”
龚也这才终于满足,把人重新放回被子里去,又在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接着是他微颤的眼睫,挺直的鼻梁,还有嘴唇。
“大早上的,也不嫌味儿!”徐溱璠翻了个身,五根手指不停地往外倒腾着赶人。
龚也盯着他露在外面的斑驳肩膀瞅了半响,又把人拉起来,吻在锁骨那儿,嘴上用了挺大的劲儿,小流氓都疼得锤了他一拳,他才撒开嘴。
徐溱璠怒目圆瞪,低头往肩膀上一看,好家伙,这么深的印子,没个十天半个月都消不掉!
“你这老狗是疯了吧?!”
龚也反而笑了,“好好工作,不要跟人瞎混,我会让人看着你。”
“知道了知道了!”徐溱璠哪里还有跟别人混的心思和精力,他现在都快要虚脱了。
龚也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徐溱璠终于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他下床洗漱,去厨房随便捞了点吃的东西下肚,急忙往会所赶。
和上次情况一样,门一开司机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走吧!”
徐溱璠总觉着,他是一个没有什么生活目标的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玩到硬不起来那天就行了。
望着眼前一片灯红酒绿,切身感受着纸醉金迷,他脑子里完全是空的,没有一点玩的想法。
可……他连二十四岁都还没满,现在就玩儿够会不会有点儿太早了?!
果然人都是叛逆的。
先前龚也管得严时,他恨不得天天溜出来喝酒蹦迪,现在人终于不在身边叨叨了,他反而提不起劲儿了。
难道是因为这两天用肾过度?
除夕刚过一个周,家家户户正是团圆时,会来这种风月场所混的,不是孤家寡人就是夜里寂寞,前来消遣。
徐溱璠肌肉酸疼的感觉没有得到缓解,休息了一晚上,反而乳酸积累,更严重了。
这边的侍应生都是现招的,他做了一个培训计划,让邵总管去安排了。
工作人员被要求提前一个小时来会所,分批集中在一个房间里进行培训。
在大厅里发了一阵子呆之后,徐溱璠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去转了一圈儿。
身穿韩式宽松版西服的侍应生们围坐在一张圆桌边,人手一个小笔记本,统一发放的黑色碳素笔握在右手,总管每说到一个重点,他们就低头去记下来,那奋笔疾书的样子太眼熟。
还在中餐厅那会儿,他们也会在中午培训,也同这些人一样,一群人围着一张小圆桌,拿着个本子记重点,觉得手酸了就抬起头来调戏海哥几句。
徐溱璠的眼慢慢染上笑意。
从楼梯到每一个房间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身后的人脚步还是太急,一声声凌乱的闷响传入。
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男孩儿出现,脸上的表情用言语有些难以形容。
“老大,底下有人要见你。”
“好,我知道了。”徐溱璠忍不住在心里发笑。
居然也有人叫他老大了。
哼哼,他也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
下楼的过程中,他跟这个姓李的侍应生了解了大致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要我今晚专门陪他?”徐溱璠高高挑眉,对第一次有这种经历感到新奇。
小李怯弱地看他一眼,很小声地答了一句:“是。”
“走,咱去会会他!”
再往楼下跑的时候,徐溱璠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下子兴奋起来。
他顺着小李的指引,来到一片用帘子隔开的区域,这里相对私密,谈话调情什么的有个独立空间。
这是徐溱璠要求设计的,预定这一片区要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