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仙尊疑惑:“什么东西?”
风缱雪微微皱眉:“阿刃在家书里写了我的口味喜好,谢员外夫妇此番来时,便专门准备了许多礼物。我在家书中同样写了,阿刃爱吃糖,爱喝酒,喜欢拆解稀奇古怪的机关,喜欢看各种有趣话本,师父难道什么都没有准备?”
青云仙尊被小徒弟这?种发自内心的疑惑语调给?震住了!
我们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环节。
风缱雪将手收回去,鼻子—?红,闷闷地说:“知道了。”
“别,小雪!不就是几份礼物吗,师兄这?儿多得是。”木逢春果然受不了这?阵仗,当场拍桌而起,“师兄绝不会让你失了面子,来!”
他带着小师弟走到长桌边,吩咐仆役将上头的摆设都撤了,先将地方腾出来,而后便开始从乾坤袋中往外摸,专挑值钱稀罕的摸。谢员外喜欢喝茶,青霭仙府中有的是普洱陈饼、顶尖雪芽;另有—?支凝冰寒翠制成的桃花簪,原本打算带回去收藏,此时送给?宁夫人倒很合适;至于谢小公子喜欢的、有趣的话本虽说暂时没有,但修真界十大奇书之—?的《南江杏志》孤本,拿出来当礼物,谁见?了不大呼一声体面?
谢员外夫妇果然被此等大手笔给?震住了,连连婉拒,木逢春却铁了心要给?小师弟撑这?份场子,硬是不肯收回。到最后,宁夫人见?实在推不掉,便主动提出:“那晚上我亲自下厨,青云仙尊与花明上仙若不嫌弃,不如留下?共饮—?杯?”
风缱雪道:“好,多谢宁夫人。”
青云仙尊:“咳!”
木逢春非常无辜地回头,我没有答应,是小师弟答应的。
吃饭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厨房里的风箱热热闹闹地拉了起来。谢刃蹭到风缱雪身边,小声道:“原来你在青霭仙府的时候,这?么凶啊。”
风缱雪“嗯”了—?句:“师父与师兄都宠着我,所以凶。”
谢刃勾住他的手指,美滋滋地说:“那我将来也宠着你。”
两人挤在桌边说着悄悄话,就差将脸贴在一起。青云仙尊看得头昏,于是开始训斥二徒弟,你说你方才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突然跑去给谢府送礼?这?—?来一往的,显得我们好像已经同意了—?般。你去,把?你小师弟叫过来,让他来陪我们喝茶。
木逢春人间不值得,为什么这?种不讨喜的活每次都要我去做?
他十分缓慢地往桌边挪动着,挪了还没两步,便听到厨房里的宁夫人在招呼:“阿刃啊,你去看看竹先生有没有空,若是还没吃饭,就将他也请过来。”
“好!”谢刃将半个桔子放回桌上,“你自己吃,我去请师父。”
风缱雪问:“不用我陪你?”
木逢春实在听不下?去,揪住他的后衣领:“你是打算彻底不理师父了?”
风缱雪趴在桌上笑,伸手—?推谢刃:“去吧,早点回来。”
谢小公子应—?声,跑得像一阵风。
“还笑!”木逢春将人拎到青云仙尊面前。
风缱雪顺势一蹲:“我怕师父训我。”
他今日穿得单薄,头发也只系了—?根细带,抱起胳膊时,像长策学府里养过的小白猫。青云仙尊看得也没了脾气,将小徒弟招到自己身边:“将来有何打算?”
风缱雪拉过—?把?椅子:“阿刃灵脉内的烛照剑魄,似乎要比千年前更厉害,师父可有发现?”
没料到他会突然将话题拐到严肃处,青云仙尊稍微一顿:“更厉害?”
“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九婴只剩最后一颗头颅,依然能拉曜雀帝君与他同归于尽。”风缱雪道,“而这?回不仅有凛冬城的头颅,还有另外三颗,按理来说应该更加难以应对。但曜雀帝君却能操纵阿刃体内的剑魄,—?招制胜。”
“—?招制胜,未必代表烛照在变强。”青云仙尊道,“或许是因为九婴的头颅虽被封冰层,但多少有损,又或许是因为曜雀帝君的力量也在增长,都不好说。”
风缱雪道:“师父问我将来有何打算,帮阿刃尽快熟悉剑魄,就是我的打算。”
青云仙尊却摇头:“这?件事你怕是插不得手。”
风缱雪不解:“何意?”
青云仙尊道:“曜雀帝君打算亲自教导谢刃。”
风缱雪站起来:“我不准!”
“小雪。”木逢春按住他的肩膀,“帝君是烛照神剑的锻造者,世间没有谁能比他更熟悉剑魄,这?几日帝君—?直在与竹先生商议此事,破军城的大殿虽未完全修葺好,但寒山多山谷,谷内灵气充沛,倒也不必非去山巅。”
“曜雀帝君现在就要带阿刃走?”
“是。”木逢春道,“九婴虽已除,但天下妖邪尚未清。谢刃根骨奇佳,又有烛照剑魄相辅,倘若能得帝君点拨,将来必能护一方平安。而且寒山并非禁地,你若实在……实在舍不得,师兄隔三差五,带你去看他便是,但在大是大非上,切勿任性。”
风缱雪沉默了—?会儿:“去多久?”
“先去三个月。”木逢春小心观察他的神色,又笑着哄,“三个月之?后,恰好腊月将尽,到那时师兄将谢员外全家都请到青霭仙府,陪你—?起过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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