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声的逼问和吼叫,令陈稚燥乱无比。
她的火气也上涨了,控制不住气愤地对他吼道:“你这不是惊喜,是惊吓!我没让你来找我,是你擅作主张!你不用上课吗?你跑来这里浪费多少时间?”
惊吓?浪费时间?
真令人难过的词汇啊。
沈尧瞬间失望透顶,感觉心如死灰,脸色阴沉如水。
“行,我自作多情,我现在就滚!既然跟姓池的玩的那么开心,那以后让他给你惊喜好了!我滚的远远的,行吗?!”
他将手中的伞狠狠摔到地上,转身就走。
陈稚没见他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一股热流再也止不住地涌上眼眶来,模糊了她的视野。
沈尧愤然地朝前走着,心里一阵接一阵地痛,比寒风刮到脸上还要疼。
他渴望她能追上来,让他别走,可她没有。
他觉得自己走出好远了,远到她应该看不见他了,渐渐的,他突然不愿接受似的放慢了步伐,直至最终停了下来。
他定在原地半晌,像在挣扎。
“妈的。”他低头搓了搓眼睛,突然转身往回走。
陈稚还停在原地,泪水模糊中看见他的身影又逐渐清晰了,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抹了下眼睛。
当看见他的身影还在靠近的时候,她心头酸痛,扔了伞向他跑过去,整个人扑到了他怀里。
沈尧将她抱住,整颗心瞬间软下来。
鼻腔里充斥着少年的气息,感受着他怀抱的力量,陈稚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沈尧叹了口气,脸颊贴在她耳侧,声音也软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她过生日,他怎能把她弄哭。
他的声音一柔和,陈稚就更加难受。
她哭的更大声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我不是有意不理你的,它就是没电了,我以为你在忙学习,我不想去打扰你。”
沈尧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心里头沉沉的。
陈稚继续抽泣着哭诉:“我跟池川没什么,我跟你说过他是我部长,是他组织大家帮我过生日的,如果你提前告诉我你要来找我,就不会这样。”
“可如果我告诉你我要来找你,你不会让我来。”沈尧喑哑的嗓音里透着难掩的苦涩,“我想见见你,想陪你过每一个生日。”
“可是你这样我会心疼。”陈稚想起刚才见到他时他消瘦疲倦的模样就难受,“你每天学习已经那么幸苦那么累了,还要跑这么远来给我过生日,我心里不好受。”
听她这样说,沈尧心里突然好受了些,抱着她的力度紧了紧,叹息道:“来见你,怎么会累。”
陈稚心里酸楚,呜呜哽咽。
她不是不想见他,只是真的不希望他这样跑过来找她。
“对不起,你不要哭了。”沈尧轻抚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地安慰,“我错了,我应该提前告诉你。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才那样吼你,你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时有多害怕,当我看见你和一群人欢声笑语时又有多失望。”
陈稚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仰起湿漉漉的脸蛋,委屈地问:“所以你以为我是跟他们玩的开心,不想理你才关机的是吗?”
沈尧低垂着眼皮,没应。
陈稚看见他的衣服头发都洒满了雪花,耳朵冻的红通通的,苍白的脸上,眼尾隐约泛红。
“你是不是傻!”
她无奈地跺脚骂他一句,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伞,拿回来撑在两人之间,沈尧伸手将伞拿了过去。
陈稚一边踮起脚尖去拍掉他肩上的雪花,一边指责道:“你不会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吗?天天让我别冻着,怎么你自己就做不到?衣服也不多穿点,手套也不戴!”
说到手套,陈稚低头去看他垂在一侧的手,伸手去握住,顿时惊的收回了手。
他的手,像冰块一样冷!
她心脏一紧,马上又去抓住了他的手,下意识将它塞进了自己的长款外套里捂住,然后抽出另一只手要去拿伞,催促道:“你手太冷了,快暖一暖。”
被她捂住的手忽然暖暖的,沈尧的心也随之暖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他迅速瞄了眼手表,而后目光柔情地望向陈稚。
“喃喃,生日快乐。”
“快乐你个头,都被你弄哭了!”陈稚微微撅着嘴抢过他手里的伞,“把手放进口袋里。”
沈尧听话地将撑伞的手放入了大衣口袋,没一会,掏出一个正方形盒子来。
“给你的生日礼物。”他低头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吊坠是一枚戒指。
陈稚看着那枚简约又不失优雅的戒指,眼眸微张。
沈尧解释说:“这是我用自己挣的钱给你提前准备的订婚戒指,考虑到你还不能戴,就给你挂到了项链上。”
订婚戒指……
陈稚险些呛了口气。
沈尧自己有存款她是高三时知道的,他初中就开始通过炒股,做游戏主播,做游戏代练赚钱。
有钱任性可以,但这订婚戒指准备的也太早了吧?
陈稚的脸蛋微红,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害羞的,她哼声嘟囔道:“什么订婚戒指,我才不要嫁给你。”
沈尧自顾自将项链放回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放进了陈稚的口袋里,旋即顺势抱住了她的腰,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今晚陪我,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