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有十成把握,但也请爹爹不要追问,若爹爹不信可带女儿去前厅会会李公公。”
盛侯爷沉吟片刻才道:“好。”
——
一个时辰前,楚明渊在宫门口遇上了急得团团转的李公公。
还没来得及问他大婚物品准备的怎么样了,就先被他劈头盖脸地问懵了:“陛下今日午后可是去了忠勇侯府?可是进了盛小姐的闺房?还一直待到现在?”
楚明渊顶着他痛心疾首的眼神迟疑地点了点头:“怎……怎么了?可有不妥?”
李公公重重地叹了口气:“唉……陛下何必如此心急?您只要在明日早朝上夸赞盛小姐几句再下旨封后,没有人会反对的。”
楚明渊有点莫名其妙:“朕知道啊。”
“陛下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坏人名节,让盛小姐不得不嫁?”
楚明渊一头雾水:“啊?”
李公公看他这样子简直头大如斗,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怪他,楚明渊生母是戴罪之身,先皇当年下令去母留子,孩子生下来也没给个像样的名分,随手就丢给了他抚养。
是他之前忙于侍奉先皇无暇教他这些,如今出了这等岔子也只能他前去善后。
李公公不用想都知道,盛侯爷此刻一定已经火冒三丈了。
看着李公公带着礼品匆匆离去的背影,楚明渊苦苦思索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思索无果只好把礼部尚书宣到了御书房……
侯府前厅。
李公公已经用三寸不烂之舌把盛菲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夸了一遍,这会儿已经开始拍盛大将军的马屁了,盛南城简直快被他夸出花来,饶是脸皮够厚也有点顶不住,只好频频喝茶掩盖尴尬。
看到盛侯爷露面的那一刻,盛南城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道:爹呀,您老再不来儿子就成全天下第一美男子了。
李公公礼数周到地起身相迎:“咱家给侯爷问安了,咱家有幸曾一睹侯爷当年风采,多年来一直仰慕侯爷,今日难得再见,实数三生有幸……”
盛南城听得直撇嘴,这老太监上一次见父亲怕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怎么可能仰慕至今?
盛菲见怪不怪,深知这老东西嘴里没一句实话。
她前世在宫里每日被李公公耳濡目染,已经学到了他拍马屁的精髓,忍不住想跟他切磋一番:“久闻公公两朝元老,深受陛下倚重,您劳苦功高,乃当世大才,今日听闻公公光临寒舍,忍不住要跟来见上一见,望公公莫怪盛菲不懂礼数。”
李公公见招拆招:“不敢不敢,盛小姐过誉了,咱家不过是尽尽本分罢了,承蒙圣上不弃,盛小姐才是秀外慧中,巾帼不让须眉,陛下回宫后对盛小姐是赞不绝口啊!能得盛小姐一见是咱家的福分。”
“对了,盛小姐玉体抱恙,陛下十分挂念,来之前特意让咱家转告盛小姐,太医开的方子还需连服三日,您玉体金贵,千万不可轻忽大意。”
盛菲虽心里吐槽,还不是你家狗皇帝把本小姐给气的,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陛下和公公挂念。”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吹捧,盛南城已经听傻了,盛侯爷也终于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他们:“本侯今日有事外出,让公公久等了,多有怠慢,公公快请上座。”
“侯爷客气了,是咱家唐突来访,多有打扰,侯爷勿怪才是。”
大家寒暄着各自落座。
下人来换了热茶,又端上几盘新点心,盛侯爷‘这才看到’用大红绸装饰精美的礼盒:“这是?”
李公公满脸堆笑,懊悔地一拍大腿:“嗐,咱家见到侯爷心中高兴,竟把正事给忘了。”
“哦?”盛侯爷佯装不知情。
“说来惭愧,陛下今日在猎场上对盛小姐一见倾心,见盛小姐身体不适,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唐突了盛小姐,回宫后深觉鲁莽,自责不已,奈何公务繁多不便出宫,特意略备薄礼让咱家前来,一为道歉,二为跟侯爷打听盛小姐是否许了人家。”李公公抿了口茶把来意娓娓道来。
盛南城心道:果然。
他在猎场上听陛下那番话就知道如果不明确拒绝就定会有这一出,本来打算让父亲出面拒绝,结果他从猎场回来见父亲和姨母都不在府上,陛下又从妹妹闺房里出来,便觉得这事儿恐怕不那么容易推拒了。
盛南城想着,不容易归不容易,也不是完全拒绝不了,父亲若说妹妹已经许了人家,陛下也不能强娶。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越发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