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米挣扎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决断,抬头想要看一眼苏阮阮的表情。
然而,眼前已经没人了。
弥米:“???”算了还是继续干活了,只有好好干活才能感觉到久违的安全感。
如果每天都有烤肉吃,那狮岭的供养要不要都可以。毕竟就算狮岭比较强大,那也不能天天都弄到这么好吃的肉。
自觉已经想开了的弥米继续手上的动作。
所有的麻丝被一个简单的纺线机子变成三股合在一起,多了人任性的细线。
羊平那边的进展就慢了许多。
到现在将将把织布机的枡子给做出来。
要知道按着图纸上的资料来说,一架织布机得有枡子、绞杖、对辊、综架、橕榥、杼、梭道、卷布辊、脚踏板、机架、坐具等部分构成。
每个部位都不能少,关键做工也得精细。
这年头没有标准的测量工具。
想要将部件做好,又能相互配合,是极为不易的。
对于眼神对于手工的考验也是极为巨大。
羊平是个比较有耐心的人,生活的远古,不似后世那边每日都让眼睛操劳,所以这个问题暂时还不算问题。
织布机的进展缓慢。
纺线的工作则是很快。
五天的时间,弥米就把之前砍下来的苎麻刮出来的纤维给用完了。
于是,弥米又开始继续砍苎麻。
手里拿着石刀,以往披散的头发,用一根棍子挽起来,不大一会儿就出了满头的汗水。
夏天即来临,雨水慢慢多了起来。
下雨对于弥米来书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在苏阮阮睡觉的窝棚旁边,又多了几个大号的窝棚,弥米在里面纺线,羊平手里拿着自制的工具抿着嘴唇,认真忙碌着。
这日终于将织布机的杼部分做出来,杼,又被称为筘,形状跟梳子一般,用来控制经线和打紧纬线的部件,有了筘这个东西,弥米就暂停了纺线的事情。
将绩好的麻丝一根一根的穿入筘里。
一天下来眼睛都快瞎了,苏阮阮站在一旁看着,由衷的感叹手工劳动者的艰辛。
不管是刮出麻丝线,还是装在筘里,以及后续的织布,都是用时间用体力用耐心堆积起来的。
看一眼旁侧成卷轴的线苏阮阮说道:“线不少了,大致够用了,以后主要做的就是处理这些苎麻,抽出来的丝线绩好之后用来织布。”
“明白。”
弥米伸手摸了摸纺线的机器,竟然多出一种叫不舍的情绪,还想继续纺线。
然而,底层工人木有人权,只能听领导的话,所有的进度都是看着苏阮阮的要求来的。
雨天窝在棚子里做一些简单的事儿,晴天则是处理苎麻,这般,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羊平在苏阮阮这个有外挂的人的直到下,终于把部落的第一驾织布机给做了出来。
组装完毕。
苏阮阮坐在座驾上,手里拿着梭子,开始织布。
咯吱咯吱咣当咣当。
清脆的声音从窝棚里穿了出来。
外面重新聚拢过来的麻雀,还没有来得及祸害长得到小腿高的黍米跟重新散发生计的大白菜就被这突然出现的咣当声吓跑。
苏阮阮织布的过程里,弥米站在一旁观看,看见形成布的一瞬间,欢喜的差点流出眼泪。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把东西给弄了出来。
苏阮阮从织布机坐具上下来,让弥米跟羊平轮流上去感受一番。
织布很枯燥,然而对于弥米和羊平来说,一点也不枯燥,一梭一来回,代表的就是收货。
即使麻布的颜色没有很丑。
没有色彩没有花纹。
但是这般原始的模样,已经占据了弥米羊平两个人的心。
咣当咣当的声音还在继续。
狩猎回来,因为再次下雨导致心情不佳的狼青跑到这边。
听讲咣当咣当的声音,撩开了兽皮门帘。
入眼的就是三个人。
……
弥米看见狼青的一瞬间,忍不住伸手在肚子上摸了一下。
苏阮阮注意到这细节。
在心里把狼青给骂了一番。
骂完之后又觉得无趣的慌,拿着后世的规矩圈圈套套去要求一个原始人,她真的是闲得慌。
“有事儿?”苏阮阮看向狼青。
“祭月去鱼藤部落换盐去了。”狼青盯着苏阮阮,大有把人给拖到小树林的想法。
然而这边还有羊平跟弥米。
狼青的目光落在羊平身上。
羊平哆嗦一下。
狼青是狩猎小队里比较强的兽人,加上已经变成了图腾战士,可以说是部落里的主要战斗里。
即使一个眼神,都凶残的要死。
羊平受到惊吓,脸都变成煞白色。
至于弥米,盯着狼青,眼神里带着的情绪忒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