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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嘤嘤嘤嘤(1 / 2)


姜竹沥这一觉睡到下午。

她迷迷糊糊的,一开始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后来他放开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掀开被子,又将她捞进怀里。

全程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前一晚睡得太晚了,几乎被折腾到天亮。后半夜降温,他给她添了一条毯子,她软绵绵地趴在被褥里,缩成一团。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段白焰终于忍不住,轻轻戳戳她陷在枕头里的脸:“竹沥。”

她的脸又软又嫩,一戳一个小坑。

他忍不住,又戳了戳。

然后姜竹沥……被他戳进去了。

她还是不愿意睁眼,小声嘤咛着,慢吞吞地把自己缩进被窝。像图拉蜷起自己背上的刺,捂住毛茸茸的小肚皮。

他失笑,低声道:“起来吃一点东西,嗯?”

姜竹沥还是闭着眼,趴在被褥里,声音很闷很小:“我不饿……”

她昨晚的饭局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又一直没有起来,怎么会不饿。

段白焰微微皱眉。

中午的时候,他去酒店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面,放了三个小时,还是不见她醒,只好又倒掉。

“你……”突然想到什么,他凑近她,试探着问,“身上哪里不舒服吗?”

“……”

姜竹沥气闷地不说话。

哪里不舒服?她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段白焰是一种丝毫不懂得节制的生物,四年过去,他除了体力更加过人、下半身更加超出她的预估之外,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长进。

事实上,他比四年前更过分。四年前他尚且不具备负担一个孩子的能力,所以在这种事情上,多少是谨慎的。然而现在,他变得肆无忌惮。

姜竹沥越想越气。

他还半蹲在床前,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喂食。

半晌,姜竹沥腮帮鼓得像只河豚,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透出一条缝,闷声问:“我,我问你几个事儿。”

她一开口,才发觉嗓子疼得厉害。

后半句话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哼。

“嗯?”

“第一个是,”她藏在缝里,偷偷摸摸地眨眼睛,“你昨晚为什么不戴套。”

段白焰:“……”

他微微眯眼,“所以你是在赌气?”

松鼠姑娘立刻瑟缩地蜷成一团,委屈极了:“……我没有。”

“我准备了的。”他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像是懊恼,也像是心虚,“是你说要先洗澡。”

然后就……

一发不可收拾。

姜竹沥:“……”

好,好恨。

她躲在被子里,用力揪住枕头。

“第二个是,”她纠结了一阵,声音更小,“你……你有没有什么,病?”

段白焰愣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变化莫测,最终定格在一个难看的表情上。

“你再问一遍?”他语气微沉,染上威胁。

姜竹沥可怜巴巴地,又往里面缩了缩。

“但是,这本来就是你的错。”她虚弱地抗议,越想越难受,“有套不用,叫你停也不停,全都……然后你还,还凶我……”

她像只湿漉漉的病猫,说着说着,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微弱的哭腔。

段白焰心里有些奇怪,从她醒过来开始,就哪里不对不对的……

起身坐到他身边,他将她连人带被子往上挪了挪,手探进被窝,精准地摸到她的额头。

她被吓得往后躲。

可是没躲过,还是被他捉住。

——额头滚烫滚烫的。

“你发烧了?”段白焰眉峰微聚,懊恼地把她捞出来,“都一天了,怎么不告诉我?”

姜竹沥抗拒他的怀抱,挣扎半天发现挣扎不过他,才丧气地放弃。

她垂着眼,眼睫上还带着水汽,眼圈红红地纠结了半天,小声道:“我就是……就是发烧了,才不敢问。”

她顿了顿,咬唇:“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病怎么办……我会觉得命运对我好残忍,不想面对这么冷酷的现实。”

段白焰:“……”

所以她在被窝里昏昏沉沉一整天,断断续续地醒过来、又睡过去,反反复复,就是在纠结这件事。

他心情复杂,好气又好笑,还要假装一本正经地沉声:“我要真有什么病的话,你嫌弃我吗?”

“那肯定,”姜竹沥可怜巴巴地吸吸鼻子,带着鼻音,认真地道,“——是嫌的。”

段白焰:“……”

一把二十米的大刀当胸穿过。

“……应该是感冒了。”半晌,他把她抱到怀里,有些狼狈地道,“我叫酒店的医生上来给你量体温开点儿退烧药,明天如果还不见好转,再去医院验血,嗯?”

她软绵绵的,乖巧地趴在他肩膀上,没有抗议,算作默认。

半晌,她缓慢地眨着眼,补充:“还有避孕药。”

他皱眉:“那个药对身体不好。”

“段白焰。”她声音软软的,满级温柔。

“嗯?”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跟着变温柔。

“如果给男生们评级打星,满分十颗星的话——”

“……嗯?”

她微笑着说:“你一定是个十级渣男。”

“……”

段白焰张了张嘴,想反驳,眉毛皱在一起纠结半晌,还是无力地败下阵来。

他挫败地拍着她的背,亲亲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对不起。”

“昨晚是我的错。”他微顿,艰难地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闷声向她认错,像每一个活在远古传说里的、被罚跪遥控器的铁血硬汉,“但,如果怀孕的话……”

他说,“就把他生下……嘶。”

他话没说完,她低下头,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室内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她咬得很深很用力,牙齿深深陷入肌理,唇齿间渐渐传出腥咸的味道。

段白焰闷哼了一声,就皱着眉头不再出声。他默不作声地承受,另一只手仍然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抚慰般地,轻轻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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