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了那个发疯的丑角!”
人群此刻就像是沸腾的开水一般。
但是,就是片刻的时间,顾云眠上台,从谢春深的身边掠过之后,一个影子像是落叶一般在众人的视线里拂过,又不见了。
人群又寂静下来,接着更加的沸腾:
“刚才是怎么回事?”
“修罗王怎么不见了?”
“是啊是啊,刚才他到底出现过了么?”
“不知道,应该不是我眼花,这么多人同时看见了……”
“他,他把那个台上的疯批少年带走了?”
“什么身手啊,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原本花月楼的侍卫长们,在小叶子的迷惑下,眼看着戏台上出了乱子,他们却袖手旁观,他们也不是没有觉的奇怪,可是那毕竟是戏台子,在戏台子上不都是演戏的么?
他们虽然觉的奇怪,但是既然是小叶子发了话,他们就只好听了去了。
可是,看见修罗王亲自出现,把人带走,这些侍卫们才意识到,兴许是被小叶子那丫头给将了!
如果是这样,修罗王准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花月楼的侍卫长们,连忙吩咐下去,让侍卫们去维护花月楼人群的秩序。
此时,阿俏在台下的高椅上坐着喝茶,他回眸一笑,望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而他身前,正是刚才谢春深发疯的台子。
他道:“一直都是别人看我唱戏,今儿倒是不错,看了一出别人的戏。”
阿俏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七层的高楼,嫣然而笑。
身边的随从问道:“主子,方才那根本不是演戏,那过来传信儿说待会儿台上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理睬的丫头,我看是有诈!”
阿俏道:“还用你提醒?我看那丫头好似打翻了醋坛子,就知道她的用意了。”
随从道:“那……主子为什么还要听她的话,刚才我们就应该在修罗王出面前,上去制止……那些小戏子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果是主子刚才出手,那小子,也不至于都脱到深衣了,还把我们的青衣给吓坏了……”
“我没有吓坏。”
说话间,刚才被谢春深追逐的青衣,就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笑眯眯地走过来。
阿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青衣也笑道:“果然还是主子了解我,我现在,只是可惜那修罗王来的太早,不然他连深衣都脱了……我倒是不介意在戏台上跟他这样那样,可惜的是,刚才他都到了嘴边,又走了……”
阿俏笑道:“修罗王的人,也是你动的?”
青衣耸了耸肩,戏谑道:“愿望阿主子,是他动我,哪是我动他?”
这边,阿俏的班子还在拿谢春深打趣。
花月楼的人也开始收起中央大戏台的台子。
观众们直呼这一趟没有白来,不但看了戏,还看见了修罗王。
人们纷纷对谢春深提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那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
“我也是好奇……此人看上去人模人样,可是举止那般轻浮放浪……”
“不知道有多少好女子对修罗王投怀送抱,修罗王都不看她们一眼……”
“现在才知道,原来修罗王喜欢轻浮放荡的男人!”
“啧啧……”
此时,银雀和铁琵琶才破开密室的机关巧阵出来,一处来,大戏已经散场了,而人群里,竟然纷纷议论着修罗王的风流韵事?
还说什么“修罗人喜欢放荡男人”这样诡谲的形容?
铁琵琶和银雀相视一眼,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便打算上楼,到七楼去找谢春深。
顾云眠去天牢的时候,交代他们要看好谢春深呢,他们还没有找到谢春深,想不到却被顾云眠身边的小丫头片子给骗了。
那小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温柔无害,看见他们,就甜甜地叫他们大哥哥,还问他们是不是云眠哥哥身边的下属。
小丫头不认识他们不奇怪,但是小叶头整天都黏在顾云眠身边的,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个小丫头受到顾云眠的照顾,对小丫头也恭顺了几分。
小丫头很客气地问他们能不能帮一个小忙,两人心想举手之劳而已,既然是顾云眠身边的小女孩提出的请求,他们也不好拒绝。
但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个小丫头竟然这样歹毒,使了坏心思,竟然在他们的信任之下,打开了密室,使他们两个掉进了密室。
好在密室里的机关巧阵都是顾云眠设下的,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进去了,就出不去了,只能够等着被人打开门。
但是,既然是顾云眠设下的巧阵,顾云眠在栽培他们的时候,都有教他们如何制作,虽然这个大阵,跟顾云眠从前教他们的阵法并不全然相同,但是大致上都是一个路数,他们破了足足两三个时辰,终于走出来了!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刚出来,顾云眠就回来了!
两个人一上了七楼,就看见顾云眠笔直地站在七楼顶的围栏边,他的身边拥着一个人,身前,正站在那个骗了他们的小丫头!
观那小丫头,收敛了刚才跟他们相处时的嚣张跋扈。
在此时,小丫头竟然对着顾云眠露出了求饶的神色来。
铁琵琶和银雀顿时相视一眼,加快脚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