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作为赵长宴重生了,他一定不会让这些再次发生。
……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
大婚的日子便来了。
锣鼓喧天,到处是艳艳的红。
闺房里挤了满满当当的丫鬟婆子,喜嬷嬷将苏雾最后一缕发梢梳了上去,镜中露出一张玉芙蓉般的美人面。
眼波流转,乌发红唇,明眸中漾着湿漉漉的媚意,勾人心魄。
“姐姐真好看。”苏暖挤开喜嬷嬷,欢喜地望着苏雾,一脸艳羡毫不遮掩。
她是苏雾的亲妹妹,十三岁的小丫头,一张白嫩嫩软软的脸颊,葡萄似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两个小月牙。
书中苏雾的母亲在她出生时便难产而死,她的父亲苏修远两年后娶了温氏续弦,不久生了苏暖。两人同父异母,却是嫡姐妹,关系很是要好。
苏雾笑着掐了掐她肉乎乎的脸颊:“等你出嫁时,也会十分好看。”
一听到出嫁,苏暖的小脸一片绯红:“姐姐胡说什么呀,以后一定让姐夫好好管你。”
“二小姐,明王殿下才不听你的哩。”云桃在一旁打趣道。
苏暖搓了搓脸颊,佯装生气般哼了一声,面色却有了几分不舍:“姐姐出嫁了,就是姐夫的人了,我想你了可怎么办……”说着,葡萄一样的眼眸中竟有了泪意。
苏雾无奈刮了刮她的鼻尖:“姐姐会常回来看你的。”
赵长宴可是十章就死的人,到时候,她就会回来,姐妹两人有的是时间相处。
两人絮絮叨叨,很快时辰便到了。外面锣鼓敲得越发热烈,鞭炮炸响,有丫头欢喜地喊道:“殿下来接亲啦!”
红盖头被覆上,苏雾搀上喜嬷嬷的胳膊,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秋日的艳阳高照,天空碧蓝如洗。
因为盖着红盖头,她的视野只有红绣鞋踏过的窄窄一方。
人群很是密集,恭贺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怎的,一向心大的苏雾,竟觉出了些许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结婚,还是人生地不熟的。
苏雾攥了攥出汗的手心,忽然,一双红色的靴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浮动在空气中,是赵长宴来了。
喜嬷嬷在耳畔说着一大堆欢喜话,赵长宴拉起她的手,在热闹的鞭炮声中,对着她轻声道:“元元,我来接你了。”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瞬间抚平了苏雾紧张的心。
红绸底下,她松了口气,柔柔回道:“好。”
从尚书府邸起轿,一路锣鼓喧天,蜿蜒的接亲队伍走过长街,花斟下撒了一路的五谷豆钱,沿路观礼的百姓抱了满怀的喜果儿和彩钱,恭贺声中夹杂着艳羡。
“明王殿下真俊啊……”
“尚书府的小姐真是好福气……”
苏雾在摇晃的轿中听到这些话,扯了扯嘴角。
是好福气,就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当寡妇喽。
这一场婚典足足持续了整整一日,苏雾走完了拜堂这些复杂繁琐的流程,回到喜房时累得气喘吁吁。
“累死了。”她嘀咕一句,趁着没有人,扯下红盖头倒在榻上。
这古代的婚典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一天下来,头上厚重的凤冠几乎要压断她的脖子,她抬起手腕,敲了敲脖子,好想让魏老师给她按摩按摩呀。
魏老师是她妈,一个热情开朗的退休女教师,没事喜欢给她松松皮。
她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尽管那破系统告诉过她,她穿越过来这段时间,现代的时间会停滞,但她仍旧挂念魏老师。
不知道魏老师睡得香不香,要是知道她的宝贝疙瘩在新买的大床上半夜穿越了,估计血压又得吓得飙升。
想到新买的进口大床,苏雾在喜床上翻了个身,又开始怀念她斥巨资、花了整整半年才装修好的房子。
她毕业后在投行工作,一心扑在工作上,在今年终于升职,工资更是翻了倍。她靠着自己这些年攒的钱,再加上魏老师的赞助,终于买了一套两室一厅。
前些日子装修好,她便兴奋地拉着魏老师住了进去。
她父亲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早先日子辛苦,母女俩相依为命,全靠着魏老师微薄的薪水过活,如今她能挣钱,日子总算好了,眼看着有了新房子,一切开始蒸蒸日上,她竟被拉进了这么本狗血小说。
“哎,还好剧情不算太复杂,我一定能早早回家。”苏雾打气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翻了个身。
上方是大红色的薄雾纱帐,绣着丰满鲜艳的交颈鸳鸯,四角缀满了红宝石,烛火照耀下,光芒璀璨,艳红一片。
苏雾从怅然中回过神,后知后觉地睁大眼睛。
糟了。
她忘了……
一会儿过后,就是洞房花烛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