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绳被解开的那一刻,我身上的斗篷随之而离开了身体,寒风刺痛着骨头,强烈的麻感先从脖子开始,顺着神经传到了头皮处,让整身体都发抖。这空气冷得我不禁坐下来抱住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恳请茨木将那件温暖的羊毛斗篷还予我,希望他可以看见我在哀求的眼神。
然而,我还是不能够通过脸上的表情来表达情绪。
而茨木却笑了:“哦?穿上了?”
对不起,我很想说我现在身上穿的这套和服,并不是茨木送的那套。二姐也有件跟我一模一样的衣服,茨木拿到的大概就是二姐天邪鬼青生前留下来的。
多年前母亲为二姐做了一件衣服,谁知布料买多了,多出来的部分放着也没用,于是就另外做了一套给我。
他如果是从我家的宅院里拿走的衣服,那就一定不是我的。
“茨木大人,现在的天气很冷,你这样做……”我颤抖着,手掌相互摩擦着。没有心,身体已经很冰冷了,而现在连一点遮挡物都没有,让我更是无所适从,所以干脆就将脖子埋在膝盖上。
茨木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感受,还把斗篷卷成了一团,蹲下来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冷吗?吾一点也不觉得,你耳根红了。”
寒风侵蚀着脖颈的部位,让我不自觉地想拍开他的手:“可能是冻僵了。”
“给吾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撒谎说没有收到衣服。”茨木手中的力道加重,好像要随时捏碎我下巴的骨头似的。
“……”
我不敢吭声。
因为我真的撒谎了。
撒谎这种事我并不擅长,也不容易把握,换作其他人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发现我哪一句是假话。
“看样子你是不想解释了?其实就是想耍吾一下对么?”茨木轻笑道。
“生活总要有点乐趣。”我说。
其实我内心最想说的是:就是要耍你没错,因为太闲了就想和你玩个游戏而已。
当然,真心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让它进入到茨木的耳中,那就不好玩了。
茨木那双金色的瞳孔仿佛能穿透人心,刺得我移开了眼珠子,望向周围的景色。他不再捏下巴,转而是用整个块头挡住我的视线,说:“寮里最闲的人还不是你,轮不到你来找乐趣。”
“抱歉,我一直以为最闲的人就是我。茨木大人,可以把斗篷还给我吗?我……我好像有点发冷。”就算茨木帮我挡了大半的寒风,我还是觉得太冷了,如果感冒发烧了,那可不好办。明天的信件还等着我去收。